有言道:白驹过隙,光Yin易逝。秦濯瞧这白马也是真的跑的快,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看得他一愣一愣的。大黄就比他见得多了,还在那赞叹:“瞧着这毛发,瞧这蹄子,不愧是有着鹿蜀血脉的马王”
鹿蜀?秦濯听着耳熟,未等他想起,绕青竹便过来催他两:“戏都看完了还在回味呢?快带小秦去梳妆,误了吉时看少主砍不砍你尾巴。”这话吓得大黄忽地一下脑袋变回了黄鼩,短毛根根炸起,瞪圆了眼:“哎哟我的蛇姐姐,你吓我做啥子呢?走走走这就去了。”
“等等”秦濯被两人拉扯,猛地想起来:“我怎麽就要穿上女服了?”
两人瞧他,异口同声道:“你不是雌位麽?”
“不,我是说小的不太明白我不是就一小宠吗?按你们说的,主人得和他配偶分饰雄雌吧,我这是不是有点?”虽然被看得羞耻脸热,秦濯的抗性在这两年还是得到了足够进步的,竟然顶着压力把话好好说了出来。
绕青竹眨了眨眼,又与大黄互相比划了会眼神,扬起笑容:“主人宠爱你,他愿意你作雌位便是你了,有什麽不明白的?”说罢又拉他往前,嘴里催促:“先随我们去上妆,有什麽话之後再说。”
他们如此急迫秦濯也不好再问,糊里糊涂被带去了大屋後的一个独立小阁楼。此处幽静偏远正厅,四周梅花胜雪,还未进门便听见娇笑连连,待进门一看,竟然是清玲与贺弘先两夫妻,那清铃平日酷爱作少妇娇柔打扮,今始正经地冠发梳妆,几支步摇珠钗点缀得那头秀发格外亮眼,搭上水红绣金的襦裙、蛛网海珠云肩、纯白的毛裘披帛和腕上一圈又润又亮的翠绿玉镯,衬得那叫一个雍容华贵,说是皇宫里的妃嫔也是贬低了,只因有一样东西将她与那些俗贵区分开来——便是那凡人莫及的灵秀之气。
每一回眸、一展颜都尽显仙人之姿,她优雅地倚在榻上,其夫贺弘先腰间系着彩带,穿了一身绝非凡器的鳞甲战袍正在她跟前小心翼翼给她十指染上蔻丹,一边说着笑话逗她,那拿惯了剑的手彷佛捏不住这纤细柔荑,几乎要抖了起来。然而再抖他也是个剑修,坐於矮凳仍旧气度不凡,很容易便令人想到不世出的武林奇侠、臻化若仙的遗世高人。
这两人竟在,秦濯顿时压力大增,硬着头皮叫人:“灵素上尊、放慵剑君,日安,未想两位竟在此地”
“哎呀!小秦来了。”见秦濯来到,清玲也不涂甲了,起身相迎:“许久未见,身子结实了许多呢,上回听团团说你难以入道,讨了我一滴血去做引,还担心未能成事,如今看来真如团团所说的一切顺遂,真真令人欣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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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濯愣住:“团团?”而且也没有太久没见吧,回兽王宗後明释有带他去拜访过一次诉心园,不过是两个多月前的事而已。
清玲一捂嘴角,眼睛转了半个圈,无辜地道:“啊,团团是我儿ru名,他未有告诉你吗?”
“没没有”秦濯拼命忍笑,御祟御祟没想到外面号称“邪仙”,却被自家亲娘唤作团团呢!
“他小时候总喜欢蜷起来睡觉,白呼呼一团,像颗糯米团子,便惯了叫他团团了”提起昔日往事,清玲怀念地道,笑曰:“这孩子未告诉你,想必是好面子呢,怕在你面前堕了威风呵呵呵,都是一家人了还怕这小事,真是可爱”
“玲玲,”贺弘先婉转地提醒道:“时间不早了。”
清玲轻呼一声,连忙将秦濯往内间带,朝旁边两人道:“瞧我的,说这麽些青竹和大黄,小秦就拜托你们了啊,务必将他打扮的好好看看的,嘻嘻去吧去吧,乖。”
“等!”秦濯还想说些什麽,话未出口便被两人一左一右架进了内间。
阁楼虽小,内间却绝不简单,轻纱重幕後全是各种雕饰华美的箱匣高柜,但青竹没有拉开它们,她将人领到里头,旁边几上早已放好了服饰,秦濯一看头皮发麻——最上面是一件肚兜,白底薄绒绣银丝,一株红梅泼在上头触目惊心,边上还绣着对称的吉祥图案而在这底下光用看的便有起码两三件不同色的内裙外衫,青碧配银朱,那边还有一条似乎跟清玲同款的白毛毛裘披帛一看就穿起来很麻烦很少女!
问题人家漂亮啊!穿着叫谪仙下凡,他一个高挑男人,衬着这一年练出的一层肌rou,怕不是金刚芭比娃娃啊?
“不不了吧?不如你们给我一件长袖,我将裙子一穿便是了”他努力推却,青竹回以微笑,哄着:“害什麽羞呢?这身衣服乃是为你量身订制的,上好的仙家手艺,除了你怕也没有别人能穿了。”又与大黄道:“你来为小秦换上内衫,我去取些发饰。”?]?
这显然只是一个避免瞧见什麽的藉口,秦濯尴尬地看着大黄要伸手脱他衣袍,想到底下袴裤,连忙拦住:“还是我自己来吧”
“秦哥儿,这胫衣可没袴裤好穿,还是我来替你换上吧。”
“呃”秦濯瞧了眼那名曰“胫衣”的玩意绑带要比袴裤多、布料更少,空荡荡的彷佛两条袖管,是真不知道怎麽穿,只能垂头丧气地放弃了挣扎:“有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