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燃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首先,不要太激动,保持冷静。你现在在开车,对吧?如果控制不了你的情绪,就把车停在路边。”
靳明远又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强迫自己过度发热的大脑冷却一点,再冷却一点,吸了几口烟,觉得胸口那有如煮沸的开水一般起伏的气息平缓了一些,他才回答道:“好了,我保证我很好,很冷静,真的。”
既燃听他语气缓和了许多,于是建议:“我觉得,也许现在需要再找范思涵谈谈了。这次,我们一起。”
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很快就确定下来了,还是范思涵选的地方。不是不担心对方有可能会在背地里动什么手脚,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靳明远和既燃又实在不敢冒险——至少范思涵选的地点,应该可以保证不会有孙显明的人,不至于被监视或者发现这次重要的见面。
在靳明远的再三强调下,范思涵身边没有再出现些乱七八糟的人,但地方还是选在了一家私人会所,据说是范思涵在做幕后老板,用他的话说,自己的地方好办事。
房间里,范思涵依旧是那副不死不活,浪荡公子的模样,只是这次不再抽手卷烟了,换了更加夸张的雪茄。
他给自己点上一支,又把盒子推给靳明远和既燃,显然是预料到两人不会领情,所以在被拒绝后也没有表示什么。
“靳总,这么快就来找我,难不成是又有什么有趣的消息了?”范思涵懒洋洋的叼着雪茄,说话有些含混不清,唯独一个“又”字,咬的清晰而大声。
靳明远盯着他说道:“我以为上次传过来的风声已经够你们消化很久了。”
“是啊,的确很久,久到我们什么也不想做了。”范思涵的话意味深长。他其实有点怀疑,靳明远之前是传了个假消息给自己,否则,父亲那边为什么时隔良久都没有行动?自己打电话过去询问的结果,只换得了一顿训斥,教育他说“要沉得住气”,还指责就是因为他向来耐不住性子,才会做出许多破坏计划的行为。平白无故挨了顿撸,他心中不是没有怨气的,而对于这次靳明远主动要求见面,他定义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对方也被孙显明那只老狐狸给诓了,为了不至于自己在一气之下将那些杀伤力极大的照片外传,想要再来谈判或是有所弥补。要么,这从头到尾都是靳明远与孙家联手演戏,并且,他们是想要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得到更好的效果。
无论哪种可能,都够让范思涵感觉不爽的,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好糊弄的凯子,任由对方搓圆捏扁。但是这次会面,既燃的出现让他稍稍有些意外,胸口这把不满的怒火也就不可言说的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他想,也许,自己可以再拖一拖,看看这两人到底唱的是哪出。
然而靳明远说的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涵少,消息我已经带到了,尽到了我的义务,至于什么时候行动,要做些什么,那是你们的问题,不在我应该考虑的范围。”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大言不惭,理论上说,他应该要感谢范家,如果不是他们的毫无动静,也许就像既燃所说的那样,无论这是不是一个孙显明布下的陷阱,自己都会首当其冲的遭到怀疑,哪里还有得到孙显明的信任,继而知道了这么多隐藏在其中的,原本自己不曾知晓也想不通的线索这些后续种种?
只不过所谓先发制人,嚷得大声不代表有理,却总归看上去气势高人一头。因此,不等范思涵对自己的话作何反应,靳明远便话锋一转,首先发难:“不过,我的诚意是拿出来了,涵少做的却不太地道啊。”
范思涵耸了耸肩:“我不太明白靳总指的是什么?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这是在你向我编了一通根本不存在的谎话,骗我去销毁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之后,为了争取先机,反过来倒打一耙?”
靳明远冷冷的笑了:“涵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不管我告诉你的事情是真是假,它的确是发生了的,就算是演戏,编剧也不是我本人。可涵少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导演,从找人送死狗快递,到纠缠孙晓雨逼她出手伤人,再到打电话找上我,引我入局一出戏导的着实Jing彩万分,一环扣一环。”
一旁的既燃像是没有耐心再听两人这样打机锋了,干脆的说道:“你也不用和他废话了,涵少,和你明说吧,这位被你藏起来装作是遭到孙家毒手的仁兄已经露了行踪了,你也无需为他再隐瞒什么,一切的真相我们都想通了,这不过是你想拉靳明远入水,帮助你们一起对付孙家的手段,我没说错吧?西洋镜都戳穿了,又何必还在这里扮戏呢,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么?”
范思涵像是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峰回路转,更没想到既燃会有这样一番抢白,一时间脱口而出:“你”但很快,他就又冷静下来,“靳总,我承认,就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我布了一个局,让孙家以为靳总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收藏了重要的证人,而同时,又让靳总你以为这个知情人是被孙家给抓走灭口了。目的嘛,也的确是像咱们这位既特助说的一样,是想要迫使靳总你不得不进入这场政治斗争,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我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