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最近市总工会的项目,进行的还顺利?”孙显明一脸温和笑容的问道。
这是靳明远在订婚仪式后第一次再登孙家大门,尽管知道自己不能Cao之过急,然而今天已是范思涵所给的最后期限,无论如何,他需要在对方所谓的“”之前给个答复。可自己在孙家呆了一晚上,孙显明尽是闲话家常一般扯些无关紧要的说话,让他未免有些焦虑,一方面担心误了和范思涵的约定,另一方面又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得到孙显明真正的信任,换取一些有用的消息。
因此,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句和公事有点关系的问话,靳明远自然是Jing神一震。
“还好,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到位,具体事宜交给底下人就行了,也不用我太过费心。”
“嗯。”孙显明点了点头,并没有如靳明远所愿的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转过头去问孙晓雨,“我听说,订婚那天思涵也来了?”
听到范思涵的名字,靳明远心中凛然,顿时充满了警惕。在这个时间提起这个人,可不是个好兆头。
孙晓雨从面前茶几的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边拨皮便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是啊,没想到他会不请自来,吓了我一跳呢。那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漂亮的不像个男生,就是脾气越来越古怪讨厌了,净说些带刺的话,让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茬。”
孙显明仿佛对她的说法不以为然:“思涵是有些乖张,我也略有耳闻,想来是被你范叔叔给惯坏了。不过从本质上说,他并不是个坏孩子。你不要把一些大人之间的事带到你们的圈子里去,该怎么交往怎么交往。其实我和你范叔叔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龃龉,只是在这个位置上,难免都会有些身不由己。想当初,你范叔叔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范悠光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张悦,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靳明远并没有错过这一幕,不由心生疑窦。是什么事,会让孙显明如此欲言又止?当初当初,似乎有许多事发生在自己和这个家庭牵扯上关系之前——孙晓雨的当初,范悠光的当初这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又是否与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关?
然而他心中虽然诸多疑问,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端起手边的茶来抿了一口,借以掩饰。
就在他想着这么耗下去也没什么收获,应该找个什么理由告辞,也好回去联系范思涵的时候,孙显明抬腕看了看手表,对众人说道:“我去书房打个电话,明远,你自便。”
待孙显明上了楼,孙晓雨问张悦:“他不是说不在家办公么,这又是要给谁打电话啊?你”
张悦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我心里有数。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确实是有公事,我早听他说了,这电话是要打给你郭伯伯的。”
“哦。”孙晓雨在张悦凌厉的眼神下迅速噤声,继续吃起手上的橘子来。
三人一时无话。靳明远从这对母女刚才的对话中似乎又听出了些许端倪,但又完全摸不清头脑。孙晓雨想的是哪样?这个让孙显明一反不在家谈论公事的常态,要卡着时间去电话的“郭伯伯”又是谁?他只觉得今晚有太多的疑问,可却无从了解和证明。这样的想法就像一群蠢蠢欲动的小虫,在他心间爬过,让他有些难耐起来。
所谓瞌睡时偏有人递枕头,就在靳明远坐立难安之际,就听见孙晓雨突然问道:“妈,上次我回来住,放在家里的那件大衣,你帮我送去干洗了没?”
张悦淡淡的说道:“给你放在衣橱里了。”
“哦,那我上去取。”说着,孙晓雨扯了扯靳明远的衣袖,暗地里递过去一个眼神,“明远,你和我一起吧,我还有不少东西要拿呢。”
靳明远不确定对方是真的要他帮手,还是只是单纯觉得把他与张悦两个人留在客厅里会尴尬,但有这样一个合理的,又不需要自己主动提出的上楼理由总归是好事一桩,于是忙一边应承着,一边向张悦微笑着示意,同孙晓雨两个人往楼上她的闺房走去。
孙显明在海市的房子结构和潼州时住的那栋差不多,主卧和客房都在二楼,孙晓雨的房间位于中间位置,孙显明的书房在她房间的斜对面,一上楼之后的右手边。
靳明远故意走的步伐缓慢,经过书房的时候,他留意到房间的门虚掩着,并没有关得很严实,隐约可以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只是隐隐约约的听不分明到底说的什么。如果此时在门口磨蹭,未免显得意图太明显,因此,他并没有在孙晓雨面前露出什么值得怀疑的把柄,只默默的打量了一眼就随着走进了她的卧室。
一进了屋,孙晓雨登时松了口气,往床上随意的一坐,向靳明远伸出手去。他从善如流的牵住对方的手,在她面前屈膝蹲下,又摸了摸她耳际的鬓发:“怎么了?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孙晓雨轻轻叹息:“谁说不是呢和我妈说话就像打仗一样,得提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否则,万一说错了哪一句所以我才故意找个借口和你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