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瑾瑜听后,却摆摆手:
“无妨的,陈大人,所幸结果是好的不是吗?在一点上,我或许应该感谢令妹。”
若无陈为民,待楚清晏施计之时,他似乎除了赴死别无选择了。
或许,那位前朝太孙还真通几分卜算之术?
之后,陈为民又说了一些枝叶末节的小事,包括后来他医术有所小成后,在那些被他略施恩惠的下人口中听到的消息也一一印证了他当初猜测的前朝皇室的猜想等。
待重头戏说完后,其余的事儿便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陈为民索性一口气倒了个干净。
该说的都说完后,陈为民这才认真的看向徐瑾瑜:
“徐大人,我知道您聪慧过人,只凭我三言两语,便可以推测出诸多事宜,我只盼您能替大盛百姓,早日结束这场苦难。”
只是一个“产盐之地无盐可吃”便已经足够他痛心,更不必提当初青州硫磺矿之事。
他不知青衣人还做了什么,不敢深思。
徐瑾瑜听了陈为民这话,也正了面色:
“定不负,陈大人所托!”
待陈为民走后,徐瑾瑜便直接请魏思武过来,与他仔细商议一番,这才将其送走。
等魏思武走后,徐瑾瑜这才揉了揉额角,青衣人背后是前朝皇室这个猜想他其实早有推测。
毕竟,前朝之所以亡国,便是因为他们的暴虐妄为,而今为了复朝更是不顾百姓生死,与其祖先堪称一脉相承。
只不过,这里面的世家和保皇党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可他们或许还藏在京城之中。
当初,陈为民被送出京,便变相的说明,他曾经是在京城被幽禁。
如此一来,便是整个京城,如今只怕都有些岌岌可危了。
故而,徐瑾瑜请魏思武一面密查京中之人,一面搜寻前朝文书、风物志等记载的书文查看。
……
翌日,大朝会上,徐瑾瑜未至,周世耀将自己站在了户部之首,这段时日是周世耀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尤其是,昨日从“线人”口中得知徐瑾瑜即将命不久矣这件事后,让周世耀高兴的连夜又喝了一壶酒,这会儿虽然喝了醒酒汤,可是眼睛还是有些发红。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周世耀心情愉悦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绯色身影。
但见绯衣少年面色苍白,可却抬眼看过来时,却是目光如电,让周世耀忍不住退了两步,正好空出了前面的位置。
随后,徐瑾瑜抬步上去,当仁不让的站在了首位,身后的周世耀忍不住打了一个磕巴:
“徐,徐大人今日怎么来了?”
那楚清晏当初所言究竟有几分真?!
他说徐瑾瑜可是命不久矣,怎的徐瑾瑜的命不久矣就是能好端端的站在朝堂之上?!
周世耀心中越发的惊疑不定,原本的笑意不知何时隐去,看着徐瑾瑜的背影一时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徐瑾瑜闻言,回身看了周世耀一眼,淡淡一笑:
“我来,自有我来的道理。”
周世耀闻言,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无法想象,究竟有什么事儿,能让这位徐大人抱病上朝。
正在这时,成帝临朝,众人纷纷行礼,等直起身子后,成帝惊喜的发现了徐瑾瑜的身影,但随后他又冷静下来。
徐爱卿从不做毫无干系之事,今日他来此只怕另有要事!
随后,成帝看向一旁的冯卓,做了一个手势。
龙椅旁,冯卓高声唱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金銮殿中静了一息,随后,便见徐瑾瑜直接站了出来,朗声道:
“启禀圣上,臣有事要奏。”
徐瑾瑜拱了拱手,成帝随即道:
“徐爱卿快快免礼,你还在病中,怎能劳累,冯卓,让人看座。”
如此圣宠,自是惹的众人纷纷羡慕嫉妒。
待徐瑾瑜坐下后,这才继续道:
“启奏圣上,臣要参户部左侍郎周世耀周大人渎职贪墨,共计三亿七千六百九十八万两白银!”
徐瑾瑜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三亿七千六百九十八万两白银?!
想大盛历年税收也不过九千万两,这足足是大盛举国上下,整整三年的税收!
徐瑾瑜这话一出,成帝直接震怒,拍案而起:
“周世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贪污如此巨款!”
周世耀闻言立刻跪倒在地,他涕泪横流:
“圣上明鉴啊!臣这一生,在先帝座下鞍前马后,之后又为您效犬马之劳,如何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圣上,只怕是徐大人如今命不久矣,又与臣有旧仇,这才借此报复啊!求圣上您明察!”
周世耀一面说,一面哭,狠狠将头砸在地上,倒是显得他分外诚心。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