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总该信我了吧!”
温若飏在一旁开口,这才令玉晏天恢复冷静。
“你带我来见?他,到底要作何?”
玉晏天此时有太多疑问,如?此轻易便见?到了裴大国,未免太不正常了。
温若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其实大将军,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可谁让他是裴家的人,又摊上这个父亲,他无法选择出身,自古忠孝难两全?,既然要忠君,也只能出此下策。他躺在这里,对所有人都好。”
其实玉晏天从?未怀疑过裴啸凌,若其真有反心,这驸马之位早便是裴家的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确实是你货真价实的表舅……”
玉晏天忽然冷冷出声打?断:“即是温家人,为何听令裴家?”
温若飏神色一怔,有些无可奈何,摇头道:“我年轻时也这般想,若非裴家,何故吃那些苦头,我母亲不会羞辱自尽,你母亲也不会早早撒手人寰。这一切都是命数……”
温若飏抬起眼皮,发觉玉晏天眼神Yin沉下来。急忙开口劝道:“冤有头债有主?,一切始作俑者是躺在这里的人,他如?今活着与死了无异,也算是受到惩罚了。”
玉晏天缓缓看向平和?酣睡的裴大国,心中却?想的是。裴大国穷尽一生算计,可最?终白发人送黑发人。
即便他没有昏迷不醒,得?知?裴泫铭的死讯,又可否能承受得?住。
惩罚,如?此躺着不知?悲欢,哪能算惩罚。
日出东方, 惠州城内。
街道上,每隔半里黑烟滚滚。
有身穿褐色衣衫的蒙面人,在焚烧艾草, 整座城中充斥着草木味。
不远过来几人, 全部身穿浸泡了药水的褐色衣衫。
蒙着面看不清容貌, 直到一人开?口,原来是南宫盛蓉等人。
“可有发现什么?”
原本在焚烧艾草的人,拱手?回道:“并未发现活人。”
蒙着面,只看到南宫盛蓉眼里有一丝失望。她抬手?一挥,那人便会意重新焚烧艾草。
昨日她领着张太医,在惠州城外煮药水。命人用?唧筒,向城内喷洒药水。
药水清洗全城, 今日入城焚烧艾草驱除污浊。
“人, 带到了吗?”
南宫盛蓉询问一旁,同样穿着蒙面的肖柏州。
肖柏州回身一挥手?,两名同样打扮,腰间挂着长刀的人, 押过来一名男子。
“这人名唤廖老三,他说可带路,去那个地方。”
南宫盛蓉使了个眼色, 肖柏州立刻凶狠对廖老三道:“还不快,在前?带路。”
这个廖老三,正是那群难民里。那日不守秩序,被郑南归训斥的男子。
他原就是惠州城内的一个泼皮, 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亦没少干。
前?日命肖柏州审讯这些人, 想弄清楚郑千归的底细。好笼络人心?,让郑南归听令朝廷安置难民。
这群难民人人守口如瓶, 无人肯透露半句有关郑南归之事。
怕寒了难民的心?,不敢妄动刑罚。唯有这个廖老三一顿吓唬,便什么都说了。
从廖老三嘴里得知,这个郑南归不是本地人。
郑家大约是二十年前?搬迁至此?,并非什么大户人家。
郑家搬到此?处,便只有爷仨。那个郑爷爷懂些医理,平日里为穷人瞧病度日。
郑爷爷的儿子会些拳脚功夫,平日里在衙门里,衙役手?下做帮闲糊口。
那个郑南归上不起学堂,平日里闷在家中跟郑爷爷读书识字,顺便练习拳脚功夫。
“前?面便是,郑家了。”
廖老三畏畏缩缩,指了指前?面胡同的拐角。话音落,便被拖着继续向前?。
胡同里破败凌乱,可也只是躺着一些带不走的家用?器具。
胡同后,确实一片荒地。往后半里,有青石围墙的一处民宅。
一众人随着廖老三到了大门前?,南宫盛蓉不禁有些诧异。
这宅子不大用?的木板门,竟然钉了许多?铁钉。
门环落锁,当时仓皇逃离,竟顾得上闭门落锁。
肖柏州本想命人砸开?门锁,被南宫盛蓉制止了。
她原想翻墙进?去,这才发觉院墙,比平常人家高了许多?。
暗卫的功夫,自?然能轻易翻进?去,两名暗卫率先翻了进?去查看。
廖老三这时,谄媚道:“小的会开?锁……”
话未完,肖柏州兴奋打断道:“你这斯,还不快将锁打开?。”
廖老三有了表现的机会,掏出开?锁的家伙什,没两下便将锁打开?了。
门一打开?,廖老三还没来得及邀功,便被人拖到一旁不远处。
肖柏州在前?,与?南宫盛蓉一前?一后进?入院中。
先前?进?入的暗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