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太医从暗处出来,将昏睡的?亲兵拖到一旁的?角落里。
温太医大摇大摆进了一处营帐内,此时过来一群夜巡的?兵士。
接着另一队人马过来,这军营里来来往往巡逻的?兵,发现睡着的?亲兵也未有反应。
方才?温太医进的?营帐,正是玉晏天的?营帐。
那些巡逻的?兵士无反应,只因每晚都有亲兵守在不远处。
有人熬不住长夜睡着,也是常有的?事。
温太医入了营帐,却不出声?唤人。而?是径直去了左手边,玉晏天的?隔间。
温太医见烛火未灭,人却一动不动躺着,小声?嘟囔了一句:“睡了?”
又走?到榻前,盯着玉晏天的?面?容打量了半天,不自觉冒出一句:“长得确实不错。”
说话间,伸手搭脉,眉宇一挑冷笑道:“哼,这个裴啸凌,竟然下蒙药。”
原来裴啸凌为防止,玉晏天趁他成婚钻空子。命人在玉晏天与姜栋的?茶水里,下了蒙药。
原本心?事重重,辗转反侧的?玉晏天,躺到床榻上,不消片刻便昏睡过去。
温太医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玉晏天鼻子晃了晃。
玉晏天陡然拧眉醒转过来,见一个陌生男子,猛然撑起身子,厉声?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温太医不慌不忙收好瓷瓶,起身退了两?步,恭恭敬敬拜道:“下官,太医温若飏,拜见永诚王。”
“温若飏, 温太医。”
玉晏天随意重复一句,慢条斯理从?床榻上下来。
趁这功夫已将有关温若飏的记载,在脑中回顾了一遍。
惠安帝手里有裴啸凌身边人的所有记档, 这个温若飏的太医名号, 是后封的。
他并?非是惠安帝派去宫中的太医, 而是医术Jing湛,被裴啸凌上奏请命赐封的。
有关温若飏身家的记载,只说是名弃婴无父无母。
从?前以行乞为生,后在一家医馆打?杂做伙计。
温若飏天资聪慧,暗自偷学医术。
医馆掌柜觉得?其是个人才,对其偷学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十年前, 朝廷招募郎中入伍。
这医馆掌柜只有一个独子, 自然舍不得?,便将温若飏推了出去顶替上去。
温若飏的名字,据说是由裴啸凌亲自取的。
玉晏天的母亲温若雨,乃是若字辈。取这个这名字, 分明与他母亲有关。
温若飏瞧着玉晏天,也不知?为何一副长辈关切的口吻,说道:“从?前听闻你身子孱弱, 如?今看来,也都是些虚言。”
“温太医,深夜来此,究竟所谓何事?”
玉晏天以为温若飏是奉裴啸凌的命, 此刻只关心裴啸凌要做何。
温若飏一拍脑门, 笑道:“你看我这人,我没有将话说清楚, 我叫温若飏,温若飏,你知?道温家吧……”
温若飏眼神中透着急切,只是他看玉晏天面不改色,连追问都没有。
玉晏天冷漠回了句:“温家的人,早死完了,难不成你是温家人?”
温若飏重重点头,郑重其事道:“我若不是,又怎会姓温。”
玉晏天实在想不起来,他祖父家有这么一号人。
“温太医既来此,不会便是想与本王,攀亲戚吧?”
玉晏天其实是故意说此话,与其他一句一句浪费口舌盘问,不如?让对方自己交代。
温若飏听出几分质疑与嘲讽,也不恼怒,竟还替玉晏天开脱道:“也不怪,你有疑虑,我是你外祖父亲妹妹的儿子,我原姓章,唤章风飏。”
听到章风飏的名字,玉晏天眼神微变。他外祖父确实有一个妹妹,那位姑nainai是有一个儿子。
不过当年外祖父被贬官,章家便急着与温家划清界限再无来往。
就连外祖父的丧事,都未露面。是听说那位姑nainai多年前便过世,留下一子。不过没几年,得?了急症也跟着去了。
玉晏天盯着温若飏,也不知?为何,竟觉得?与外祖父的眉眼有几分相像。
温若飏自顾自又言道:“舅父被贬官之后,章家生怕得?罪了权倾朝野的裴家,又不能无故休妻,便将我母亲当下人使唤,可怜我母亲,出生官宦人家,哪成受过苦,整日被人使唤打?骂折辱,熬不住,上吊自缢了。”
说到此处,温若飏顿了一下眼红含泪。
玉晏天见?温若飏说的情真意切,又想起幼时之事。
这章家定?也是续了弦又得?了子,再容不下温若飏。
果然闻见?温若飏,咬牙切齿道:“姓章的续了弦,三年抱俩,得?了两个儿子。自然再容不下,我这个留着温家血脉的儿子。那一年,我才十四岁得?了风寒,章家故意不给瞧病,以为我断气死了,便草草将我入殓,对外宣称我年幼丧命,按理不得?办丧礼,待年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