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檀色广袖大摆外袍,上绣银红色暗纹,内着白色中衣,大宽云纹束腰勾勒出流畅的腰线,衬得他整个人身姿更加挺拔,身段更加标致。
往常束起的长发流水般倾泻而下,似织锦,又似泼洒在水中的浓墨,带着shi气披散在他的肩头,少数水珠沿着脸颊、脖颈、胸膛滚落,在剑眉上如细小星辰一般闪烁。
薄唇星目,长发及腰,清贵而肃朗。
我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他向来都穿黑色劲装,是由无虚宫统一发放的影卫制服,虽然也勾勒出他优美流畅的身形,但是通体黑色,连个花纹都没有,十分的素。没想到换了身衣服,竟能像换了个人似的,着实令我眼前一亮。
其实影卫们还是会备些常服方便走动的,比如影七这家伙,很嫌弃制服的单调形制,只要没任务不轮值,他就穿常服在本座面前晃悠,赤橙黄绿蓝靛紫都穿了个遍,本座怀疑他把每月的例银都拿去做衣服了。本座这些影卫,都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没有为养老娶妻生子做未雨绸缪的观念,衣食住行都由教里安排,而例银一到手,他们就都选择花掉,买酒制衣逛合欢阁,从没存下过几个钱。
十七却不同,他用的穿的喝的都是按例发放的东西,我似乎从未见过他拿工钱去寻旁的乐子。
此时他站在那里身姿如松,却仿佛有些拘谨,偷偷地拉扯卷起来的长袖口,好像极其不适应一样。
这一动,方才那如诗如画的惊艳感霎时就蹿远了,立刻又变回了在我面前温驯顺服的那个影卫。
我有点遗憾。
见我久久没动弹,他心中好似泛起了焦灼,这丝滑质地的料子更是好像带了钩子,扎得他浑身难受,恨不能立刻回去换上惯穿的制服。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真像哪家跑出来的小公子。”他浑身不自在的模样令我忍不住击掌笑起来,“合欢阁别的不说,打扮人的功夫倒是一流。看来本座以后得多让你穿穿这些衣裳,长得这么俊,可不能暴殄天物。”
十七闻言,意识到我对他的打扮很满意,也跟着露出了极浅的笑容,如同料峭的雪山上突然照下了一缕从云间漏下的阳光,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有些欣喜地道:“主人喜欢就好。”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我笑着抚摸他的发顶,刚刚沐浴完的长发还透着shi意,滚着水珠,shi润而光滑。
他乖觉地朝我又膝行了两步,微微探过身,方便我抚弄。在直白的言语夸奖下,他可能还有点不好意思,抿着嘴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我。
“乖,抬头。”我轻柔地诱哄道。
他听话地抬起头来,此刻那张英俊的脸仰着,淡色的薄唇微微张开,双眼里仿佛燃烧着星火,既敬畏又眷恋地望着我。一贯苍白冷漠的面庞,居然染上了一点点妃红。
我情不自禁地矮下身,用大拇指不轻不重地蹭着十七的脸颊。
我们都没有说话,然而当我移动着拇指的时候,他就像是飞蛾追着火焰,我的手指往哪,他的脸就往哪轻轻地靠,讨好地蹭。
像是养了一只漂亮又听话的宠物。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
沉默在我们之间流淌,可是却一点也不尴尬生疏。我们在沉默中,你退我进,你来我往,平静的湖面下是盘旋汹涌的暗流,无声中清浅的流水在我和他之间流转,既舒服又有趣。
我一边这么想着,拇指碰过了十七柔软的唇瓣,他温顺地张开唇,纵容我的所有举动。于是我得寸进尺地向里,来来回回地划着十七的唇rou里侧。
拇指被嘴唇的银ye沾shi,十七嘴中温热的气息吐在手指上,他偷偷观察我的脸色,看我心情舒适地半眯起双眼,便小心的伸出舌头,用舌尖舔弄着我的指尖。
他的轮廓硬朗,五官端正,面色苍白,无论在哪里,都令人觉得硬邦邦的不好接近。
然而这时艳红的一小截舌尖探出他淡色的嘴唇,轻轻地舔舐我白皙的指尖——红与白,如此强烈而鲜明的色彩对比令我心内一震,甚至不由自主地想提笔画下这副景色。
这是一种shishi濡濡,滑滑痒痒,而温热麻软的感觉,以前我从未试过,于是有些惊讶地喟叹了一声。
暧昧的水渍停留在十七唇齿之间,他的下唇晶晶亮亮,英挺的面容竟悄然弥漫开宛转情色的气息。
我浅尝辄止收回了手,他却有些不舍地轻哼,眨着半是shi润的眸子凝望着我,仿佛在无声地、小心翼翼地问“十七有哪里做得不好么”。
他英俊冷硬的脸上现出这样讨好卖乖的神色,仿若撒娇一般,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冲突感和荒诞感。剧烈的反差,使我燃起了更多征服的快意。
我心情甚好地轻笑一声,伸出手掌去摩挲他的脸。我并不温柔,力道还有些重,惬意地感受着掌下的肌肤质感,感受着他在我掌心里轻轻颤抖,他的皮肤也许并不十分光滑,却温暖炽热、年轻而富有弹性。
十七更是软糯乖顺地用脸颊在我掌心里蹭蹭,迎合我的玩弄。力道不大,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