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言在他怀里喘息了好一会儿,说:“你派来的人?”
“不是,是少帅。”
叶信言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杜仲升似乎听见叶信言低低的笑声了,几乎是气音,但 他似乎真的笑了一下。
就知道,从那里把他救出来的人是慕容瑾难,只有那个人能做到。
看到这样的叶信言,杜仲升心里五味杂陈,进了这一行,本就危险重重,如果真的和少帅 走到一起必然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而牺牲者,只能是他。此时此刻,看着伤痕累累的叶信 言,杜仲升已经再说不出一句训斥的话了。
医生过来为叶信言简单的检查了一番,给他打了止痛针。
身上还是很难受,但是意识渐渐的抽离,没多久,叶信言就睡着了。
待医生走了,杜仲升小心的给叶信言拉了拉被子,确定叶信言睡沉了,才关了灯,走出病 房。
杜仲升交待门口的兄弟,说:“我很快回来,你们盯着点里面的动静,辛苦了。”
杜仲升走到外面,迎面而来的冷风将他吹的清醒了不少。他走到一边的树下,从口袋里抽 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他深深地吸了口烟,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他没有陪着叶信言成 长,在他年幼的时光里,他没有担负起教导他、爱护他的责任,他不配做一个父亲。他或许永 远也听不到那个孩子叫他一声父亲。他有什么资格奢求呢?
明知道叶信言可能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甚至可能会死在那里,他却阻止了少帅及时去救 叶信言。他的心在滴血,沉重的愧疚感围绕着这个中年男人?他现在甚至希望叶信言不要那样 优秀,本事不大有时候未必是件坏事,这也许是出于一个父亲的私心。
吃过早饭,叶信言就没再睡,也睡不着。杜仲升一直陪在身边。
快到中午的时候,叶信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杜处,你不用回处里吗?”
"不用。”他没多做解释,简洁的两个字依然带着往日的严肃。
叶信言这次伤的不比上次轻,尤其是胸口的烫伤,很是严重,后背又满是鞭伤,即使躺在 那里一动不动,还是要压着伤口,每时每刻都煎熬着。
他小心霣翼地瞥了杜仲升一眼。
"想干什么,说。”杜仲升以为他想解手。
叶信言说:“能不能让医生在点滴里再给我加点止痛药,打一针也好。”
“不行。”杜仲升故意转移话题,帮他分散注意力说,“你师娘是不知道你住院了,要是 知道你受伤了,非得跟我打架不可。”
不出意外的叶信言脸上露出了笑容。“谁让您平时对我那么苛刻,师娘最好了。”
门从外面被打开,医生走进来。叶信言看着来人Yin沉的脸色,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
"哼! ”华医生捏着叶信言的下巴,看了看,说,“行,生命力和小强有的一拼,到现在 还没死,不过这脸,肯定留疤了。”
叶信言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只讨好地说:“华叔,疼的厉害,能不能给我加点止疼药?
华医生用比杜仲升还严肃的语气说:“不能,忍着!”
叶信言小声嘟嚷,“不是训我的,就是骂我的,怎么都这么没有同情心。”
华医生瞀了他一眼,说:“还能抱怨,Jing神头不错。”然后看向杜仲升,“这位是……”
杜仲升说:"叶信言的长官,杜仲升。”
华医生点点头,“猜到了,人都折腾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折腾啊?”
“华叔。”叶信言用无奈的语气叫了他一声。
华医生瞥了他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杜仲升问叶信言说:“你们看起来熟。”
“您别说您不知道,我的资料,您还不是早摸清了。”尽管如此,叶信言还是做了解释,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妈……又常常见不到人影,华叔人很好,住在我家隔壁又是医生,他 便常常照顾我,给我治病。其实呢,多少跟他想追我妈有点关系。他人很长情。我一直觉得如 果他成了我爸,挺好,但是我很清楚,我妈根本就配不上他。”
杜仲升说:“当初入校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选这一行,你说,因为这所学校不要学费, 每个月还能拿钱,毕业就可以直接就业。我对你的答案很不满意。现在想想……你当时的回答 倒是很真诚。”
一向理智严肃的人突然变得有些感性,叶信言真有点受不了,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发烧了 。或许是自己_身伤痕,连容都毁了,视觉冲击比较强烈。
叶信言忽然叹息一声,说:“这次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我们的努力白费了,我也白遭罪 了,脸都毁了。”
“怎么回事?”杜仲升拧着眉头说。
“胡伟其实不过是周游在各方中间的情报中心。他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少帅……”他想 问少帅什么时候过来,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少帅那边,得您去联系了。”
杜仲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