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山誉找了一阵工作,不过今年找不到什么好活,只有一些做了和没做差不多的事儿,他不乐意去。
一开始只是他自己纠结,后来池林知道了,给他介绍同公司里的一个网球班,他去当教练。
樊山誉大学里学过,打得肯定比不上职业搞这个的,不过教小孩子没问题。
工资一个月三千出头,实在不能算多,不过活不累休假多,没事还能去找池林,就在他隔壁。
樊山誉跟着去看了一天,答应了。
俩人头回一起上班,晚上下了班六点多,樊山誉好久没打那么多网球,这会手酸得很,车都是池林在开。
池林做事情的时候扎着头发,现在还没解,暖色路灯从天窗漏下,照在他脸上,远处红灯还有几十秒,他腾出空来喝一口水,就发现樊山誉啥也不干,支着脸一直看他。
“打啥坏主意呢?”池林放下水杯,手又搭在方向盘上。
樊山誉摇了摇头:“没,我就在想,你妈到底咋生的,你能这么漂亮。”
池林低下眼睛瞄他,慢慢笑了。
“你要是能生,崽子再随你,啧啧。”樊山誉边说边摇头,“还是别生了,给别人留条活路。”
“我妈妈是德国人。”
绿灯亮了,池林启动车,驶入满街灯火里,行道树的影子接二连三扑在他鼻梁上,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我听说德国人很严谨。”樊山誉扳下一点车窗,让夜风漏进来,“她是做什么的,工程师?”
车钻进广场下的隧道,顶灯让池林的眼睛藏在Yin影中,他好一会才开口,反问道:“你知道德国卖yIn合法吗?
“她是ji女。”
樊山誉沉默了,这话题有点重,他答不上来。池林说这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平静地叙述一件事实,不带任何屈辱之类的情绪。
池林见他许久没应,回过头来就看见他沉目思索的样子,一下笑了:“她去世很多年了,我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樊山誉深吸一口气,池林很显然不需要安慰,反倒是他这个听众比当事人更难受。樊山誉也是从小没妈的孩子,可他至少还有个外婆。池林他妈是德国的,他上哪找个外婆去。
他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你生日什么时候?”樊山誉忽然问。
“冬天,我不怎么过。”池林拐弯,离着家还有十多分钟,转过这个街口车就不多了。
“待会去蛋糕店,买俩小蛋糕。”樊山誉揉了揉自个胳膊,转着腕子说,“每个月给你补一次生日,补到你明年生日就补齐了。”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挚了,嘴上没笑,望着池林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带着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就像个浪漫过头的青春期小孩儿,突然来了个念头,还要池林陪他一起疯。
池林把本来要提醒他的话咽回肚子里,答应了一声好。
这一刻暂且把那些都忘了吧,忘了他们这有时限的利益婚姻,忘了让他们走在一起的所有目的不同的推手。
就这么短暂地幸福片刻。
池林这天没课,不过樊山誉有,他也没睡懒觉,早早起来弄好了午餐。两个餐盒,装着早上蒸的饺子,带去中午热一下,省一餐饭钱。
饺子还是他俩一块包的,樊山誉做得笨手笨脚,捏了好几个蒜形的丑东西。
池林也不嫌弃,反正他自己包的自己吃。
樊山誉在里面教小孩儿,这边他有间办公室,池林就呆在里头看电影。
一个欧美青少年题材电影,剧情挺无聊,就风景好看。池林听着主角在教堂的唱诗班里唱歌,有点犯困。
一点没辜负它6.5的评分,池林看完也只记得冰岛终年盖雪的灰黑色山脉和夏季长满矮草的峡湾山坡,不知名海鸟和冬季飞雪在窗外更迭。海浪和呼啸的风打在他耳膜上,相比之下角色的愁思荒谬都显得微不足道。
男主唱歌还蛮好听,池林仰面靠在沙发背上,揉着酸痛的脖子,樊山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背后。
池林抬起手,拽住樊山誉脖子上的毛巾把人扯下来,温柔地吻住他下巴:“这儿有没有人来。”
樊山誉勒得不能呼吸,他弯着腰,动作非常别扭,气也喘得粗:“家长老师什么的经常来,去厕所?”
他没流完的汗从脸颊上滑下来,池林眯着眼睛,用双唇吻去那汗珠,舔了舔嘴唇。
樊山誉耳朵都红了,他着急地转个面抱住池林,跟他接了一个汗津津的吻。
厕所的隔间小得不得了,两个大男人挤进去连关门都有点难,消毒水味刺鼻得很,池林把他压在墙上强势地缠吻,手慢慢滑下来,解开了樊山誉运动短裤上的裤带。
“林林,不然还是回家再说,我这澡也没洗……”樊山誉都有点不好意思,他拽着池林摸进他裤子的手腕,被池林抬手反握住,一把摁在隔间门上。
池林不由分说地跪在他腿边,一只手勾下裤沿,只把半硬的Yinjing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