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衡华的威压触及万象塔便倏然停止，他瞧见了塔顶的二人。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衡华差点把整个西宁城翻过来，结果这两人在这里赏月谈情？
时尽立在商晚身后，默不作声，嘴角噙着的笑意隐下。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商晚面不改色，“这是——时尽。”
衡华：我信你个鬼！
一个两个都要她给个交代，商晚只好带着二人回了第十层。
给两人各沏好一杯茶，商晚解下木剑，沉声开讲，“如果我没有猜错，我现在的记忆应该至少缺了五百年，而且就是最近五百年的事。”
“不仅如此，我的修为也直接倒退回了金丹期，我还记得衡华，所以前几天我才误用传音鱼符传了一道密音给时尽。”
“这事与我的心魔化身有关，她将我的修为借去了一段时日，我的记忆可能是与她互换修为时出了差错，到时候再换回来应该就会恢复了。只不过薛晨的正事也不知何时才能办完，还是得请你出手。”
衡华听了便道：“你连我送你的礼物有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商晚很想说这不是重点，但是她也的确有些心虚，她抿了一口茶，“你送得太多了，我怎么记得清。”
“也是。”衡华罕见地被说服了。他从容起身，在第十层转了起来，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闲适熟稔，“你那朵九瓣莲呢？我上次就说瞧着好看，借我养养呗，到时候还你两朵。”
他侧身带笑同她说话，但是视线却总是似有若无地往一旁的时尽身上飘。
商晚想让衡华帮她提前恢复记忆，这点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她打开存放九瓣莲的玉盒，里面躺着的却是六叶参。她怎么记得这里放了一朵九瓣莲呢？莫非是她记错了？
时尽的目光倒是在那株六叶参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商晚没有多想，反正万象塔自带的小秘境里面应该还有几朵，她去取了来便是。
临走时，她看了一眼时尽面前仍是斟满的茶水，然后试探性地放了一小壶秋夜白在旁边，“也不知你喝不喝得惯这个。”
时尽愣了一下，就在商晚又要把秋夜白拎走时，他轻轻按住了酒壶，“喜欢这个。”
“那就好。”商晚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也喜欢这酒。“我去去就回。”
商晚不在，第十层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凝滞压抑起来，一个坐一个站，没有人出声。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衡华更沉不住气，他的脸上再没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目光犀利，“时尽，魔域的上一任魔尊。你接近商晚做什么？”
衡华掌管着百闻堂，时尽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被认出来。
反倒是在见到衡华之前，时尽丝毫不知晓衡华和商晚私交甚笃。这人是仙域最为出名的二世祖，浑身上下穷得就只剩灵石了。
目中无人，跋扈嚣张，喜欢亲自攥笔在百闻堂的《三域十界速讯》上写些无伤大雅的小故事……这都是外人对衡华的评价。
事实上，这人也的确如此。
刚才直接朝商晚开口索要九瓣莲，足以见得衡华的随意任性，还有与商晚的交情之深。
“哪来那么多目的，喜欢她便来了。”时尽另拿了一个酒杯，然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秋夜白。
“看来魔尊不是很想花心思哄骗我。前些日子魔域很是热闹，结果打了一半又匆匆罢演，想来与你也脱不开干系。”衡华花大堆灵石养着百闻堂里的那么多人可不是养着玩儿的。
虽说只是不确定的消息，但是在魔域的那个修士说曾看见过与时尽相似的人出现在西州魔君的府邸附近。
他去轮回司晃悠了一遍，就算那群拘魂使个个都是嘴硬的，他也套了一些东西出来。
四州魔君起兵后不久，执剑使南辰就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拘魂任务也被分给了其他人。
想也不用想，南辰一定是去了魔域。毕竟仙域那些老头子嘴上说着看戏，可是内心的担忧却很诚实。
他们想防着谁呢？魔域之前因着一次魔尊变动就已经伤了一些元气，尽管宣冥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可是囿于五位执事长老，他还是有些放不开手脚。
至于四位魔君，这几个更是谁给rou吃就跟着谁走的货色，空有修为，若是没人指挥也成不了大事，根本用不着南辰出马。
所以仅凭这些，仙域的老头子不应该这么紧张。
执剑使南辰可是与商晚有一战之力的底牌，一人降万敌不是开玩笑的。要他来对付的人是谁？还有谁值得那些老头子这么提防？
衡华看着饮酒的时尽，除了这人还会有谁。
纵使衡华未曾到达魔域亲历那次大动荡，但是他也从各方讯息之中得到过关于时尽这位魔尊的消息。
在时尽成为魔尊之前，魔域虽强，但是与仙域还是有较大的一截差距。而且魔域中的魔修互相之间内耗严重，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