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的灵力主动靠近天雷,引来了其中的一道分支,继而雷光大盛,她整个人都被电弧包裹着,“噼啪”的声音一时不止。
她已经尽量减小自个儿这边的动静了,谁知她刚把那一小团刚刚成形的心魔从识海中灭除干净,时尽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商晚,出什么事了?”
时尽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孱弱无力,但是商晚知道经过天雷处刑之后的他如今气息应当十分不稳才是,时尽要克服的可不是如她一般的小小心结,他要反抗的是从前的自己。
饶是如此,他也分神过来问她一句,商晚也不知该说他好还是不好。
商晚沉默了一会儿,时尽的心一紧,脑袋也仿佛要炸裂开来,但是他仍旧在固执地等待答案。
“真是拿你没办法。”商晚淡淡的声音传来,时尽识海之中的躁动却好像立刻被安抚了一般。她接着道:“我好着呢,倒是你,不要再分心了……”
过了一会儿,她嘀嘀咕咕的碎语也经由神识传音到了时尽耳边,“心魔这玩意儿找了你自然也会找我,我们一起渡不行吗……”
时尽恍惚了一下,然后习惯性点点头,对她道:“好。”
天雷的轰隆声不绝于耳,也不知过了多久,慑人的天雷威压才从这处小屋彻底消失,空气也仿佛流通起来,云团散去,天罚并不降下修复的甘霖。
仍在对峙的卢老头和诸多神识都往小屋的方向看去,难怪那天雷威力如此之大,原来是天罚,卢老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越发不耐烦,“还有什么想看的,要不要我请你们吃顿饭?!”
他这样是真的想动手了,神识的主人们虽然不惧他但是也不想惹麻烦,只一瞬就溜得一干二净。
刚到小屋,卢老头就板着脸拦在了商晚前面,指着她一身的焦黑,“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才他就觉得那天雷有一丝异样,合着这里面还真是有一道往她身上劈的。
商晚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露出一口大白牙,“小事小事,说实话,天雷劈完,我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你也可以体验一下。”
卢老头看着她不说话。
“行了行了,唉,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商晚眼神飘向左边,好似一个犯了错仍在犟嘴却又底气不足的小孩,“我道心方才略有不稳,天雷又在一旁,劈我也是顺便的事。”
“你的道心向来坚定……是不是因为……”卢老头此时却有些支支吾吾,他看了商晚一眼,然后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罢了,这对于你来说也许是幸事……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后辈,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从前的你。”
商晚嘴角一弯,对他道:“我自然是不错的。”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在我回来之前把我的屋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然你们两个就再也别想过来了!”
商晚看了看一地狼藉,自知还是没有护好卢老头的地盘,她历雷劫反而引得这里遭了更多的罪。
她拍了拍脑门,头疼。
那边时尽却悄悄松了一口气,雷劫刚过,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寒碜,趁商晚还没进来,他尽力收拾了一下自己,最后理了理头发,他迈出了破烂不堪的门。
结果他抬眸却看见了门外那个拍脑门的小黑人,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走上前去。女修大都爱俏,她应该不愿被他看见如此狼狈的模样……
“哟,你倒是……不错啊。”商晚走到时尽面前,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这个被劈了不下十道天雷的人竟然比她还干净,花了不少心思吧?
想到这里,商晚脸上扬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时尽被她看得耳根子越来越热,到了最后干脆扯她过来,帮她净面,替她梳发,这股热意才渐渐降了下去。
“你的心魔散了吗?”时尽问她。
“散得一干二净。”商晚抓着一缕头发绕啊绕,她现在正坐在一堆散架的木头上,也不拘是什么姿势。“说到这个,你经此雷劫,识海怕是受损不小……”
商晚本来想入他识海一探情况的,天雷之罚加上死气拔除的痛苦,她都不知道时尽是如何挺过来的。可惜她的神识对于刚历雷罚的他还过于强大,若是贸然进去恐怕会使得他伤上加伤。
“我无事。”时尽心里流进一股暖流,他知道商晚在担心什么,那般痛楚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在成为魔域至尊之前,他经历过的远比这些疼痛难以承受得多,而且当初修为被封时的难受都没让他崩溃。更何况,现在他身旁有人陪着,有人会为他皱眉。
好像也没什么事是忍耐不了的。
他温温柔柔地笑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还是赶快收拾一下这里——”
商晚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些沉默,“我这个人,共情能力比较强,你也不用这样笑,若是痛得很就直说,我看得出来。”
毕竟她在现世就经常挂着这样的笑。
她知道时尽不是故意的,他和之前不一样了,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有点难受,这样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