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见虞晚晚从三足的荷叶盘中,熟练的拿起了银制的Jing巧玲珑的“蟹八件”。
先用圆头剪刀逐一剪下蟹子的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之后拿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取出黄亮的蟹黄、ru白的蟹膏、蟹rou,分别放到旁边豆釉青花口白底的小碗里。
就这般一件件小工具的轮番使用,虞晚晚的两只手就仿佛拿着蟹八件在蟹子身上弹奏一曲食蟹曲。
所有人都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筷子,看向虞晚晚。
江帅不禁道:“大嫂,你这是用蟹八件吃了多少蟹子才练成如此的功夫。”
一只蟹子扒完蟹rou后,放在桌上,空壳又组成了一只完整的蟹子。
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出来的。
虞晚晚笑:“我的确愿意吃水物。”不光蟹子,虾啊、鱼啊,虞晚晚都爱吃。
林若男在旁也笑着搭茬:“晚晚,从小就爱吃蟹子,胆子还大,她六、七岁时,就敢用手抓活蟹子,到处吓唬人,当年还把到府里来的朱~”
林若男忽然停住了。
虞晚晚看了母亲一眼,她虽好奇母亲要说什么,但母亲不想说了,她也没继续追问。
虞晚晚把弄好的蟹rou、蟹黄点了些姜丝红醋,先递给了嘉敏长公主。
吃蟹子是必要配姜醋的,姜能驱寒、除腥、护胃。醋能杀菌,还能让蟹味加倍鲜美。
嘉敏长公主尝了,就觉似墨分六色,琴具七音一样,这大闸蟹也是如此:蟹rou一味,蟹膏一味,蟹黄一味,如蟹腿rou,丝短纤细,味同干贝;蟹身rou,洁白晶莹,胜似白鱼;蟹黄,妙不可言,无法比喻,当真是极品美食。
吃蟹子,除了姜醋,还需叫上一壶温热的上等花雕酒。
蟹性凉,花雕酒暖胃,两者是最佳的搭配,更添风味和画意。
今晚,江聪、江帅是得了虞晚晚的暗示,让他们两个好好的与米海宗喝上一顿的。
这两个当然是不负使命,江聪多才,张口就是诗文,什么:“水痕秋落蟹螯肥,闲过黄公酒舍归”,什么“蟹螯即金ye,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与米海宗喝一杯行个令,米海宗哪能比过他,自此一连喝了几杯。
而江帅呢,则拉了米海宗让他讲这次天门关发生的事情,听到兴奋处,便干上一杯,如此,米海宗又连喝了几杯。
而虞晚晚不能灌自己亲娘酒,但有小郡主这个贴心小棉袄,算来林氏从虞晚晚这边论,还是江佑安的外婆呢。
江佑安便缠了林若男,也让她讲边关的事情,边讲边喝。
卫婧也是玲珑心窍的,也帮着小郡主敲边鼓,一时间,林氏也没少喝。
等虞晚晚看气氛不错了,便示意一干“灯泡”们该退场了。
虞晚晚先让人上了一盅柠檬水漱口去蟹腥,令让每人喝一杯姜茶,驱蟹之shi热,也有助消化。
送客时,虞晚晚装醉,由母亲代送走了长公主,最主要的是送米海宗。
等林氏与米海宗出了内院,虞晚晚便一骨碌的悄悄跟了上去,趴在月亮门后,探出一点点头,瞪着眼睛瞧。
二门,小花园石榴树下,林氏与米海宗静静的对面站着。
夜风吹起石榴树叶,沙沙作响,米海宗忽地抬起手臂,把林若男搂进了怀里!
哇哦,虞晚晚忙拿手捂住嘴,差点高兴的喊出声。
嗯,接下来,就该“儿童不宜”了吧。
虞晚晚就要缩回头,忽然就见母亲轻轻的推开了米海宗。
怎么了?
可惜离得太远了,声音还小,虞晚晚支楞起耳朵也没听清母亲与米叔说了什么。
就见母亲说完后,转身要走,米叔上前一步拉住了母亲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又静立了片刻,母亲挣脱开米叔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虞晚晚忙把身子藏起来,待林若男走远,才又探出头,就见米海宗怔怔的站在树下,痴痴的看着林若男的身影。
母亲和米叔谈崩了?她好心办坏事了?
看着米叔像被抽了Jing神气,塌着肩膀的离开的背影,虞晚晚不禁抬手敲了敲自已的脑壳。
第二天,虞晚晚收到了米海宗让人传来的口信。
“娘,米叔要离京,回老家去了!”虞晚晚匆匆的去找林氏。
林氏看了一脸着急的虞晚晚,静默了一瞬,才淡淡道:“你米叔离家这么长时间了,回家也是正常的。”
什么正常?
虞晚晚一跺脚:“娘,我昨晚都看到,您和米叔倒底怎么了?”
明明两个人心里都是有彼此的。
“你这孩子!”被女儿偷看了,林氏的脸不由得飞起一抹红霞。
“娘,您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孩子了,您千万不要因为我是王妃,照顾我的面子和名声委屈自已,女儿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虞晚晚怕林氏会担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