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斜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从口袋里拿出半吊铜板给他,“快说。”
徐铁牛掂了掂手里的铜板,哼哼道:“就这么点?姨妈,你也太抠门儿了。”
周瑞家的气得跺脚,一只手戳着徐铁牛的脑门儿说:“少贪得无厌,不说就把钱还我!”
一听这话,徐铁牛立马手脚麻利的把钱揣进怀里,笑道:“我就开个玩笑。”
“我可没闲功夫听你玩笑!”
徐铁牛收起笑,这才开始说正事,“你瞧着琏二爷是赚了不少银子,可事实并非如此!他铺子里的那些人,至少有一半都是他花钱雇来的托儿!那都是假热闹,若是没有那些托儿撑着,他那铺子能开到现在?”
周瑞家的大吃一惊,“你确定?”
徐铁牛一副很肯定的表情,说:“那可不,我这几天一直跟着他,打听得清清楚楚。不信你等着看吧,过不了几个月,他那望水阁就得关门!”
周瑞家的听的心头一跳,恨不得立马去给王夫人回话,可就在这时,徐铁牛再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件事还不算什么,我还知道了一件更大的事。”
在周瑞家的看来,她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所以当即就认为徐铁牛是想骗她银子才这么说的,哪知道徐铁牛根本没和她提钱。
“看在你是我亲姨妈的份上,我就不问你多要铜板了。”
一听不要钱,周瑞家的这才放下心,心想着就听听吧,左右也不耽误功夫。
徐铁牛弯着腰凑近周瑞家的,小声说了几句话。
而周瑞家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渐渐凝固,再转为震惊,听完徐铁牛的话后,她脸色大变,“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话可不敢开玩笑!”
徐铁牛急了,深怕周瑞家的不信他的话,“我骗你做什么?我是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
周瑞家的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徐铁牛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接着板着脸说道:“今天说的话不许再对任何人说,还有,从今天起,你就不必再跟着琏二爷了,以后也别再来荣国府。”
本以为徐铁牛没这么好打发,谁知他竟然立马就答应了,“虽说你这行事有点过河拆桥,但我也不想再帮你做这事了,耽误了农活不说,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跟着别人打听事情,我这觉都睡不踏实。”
周瑞家心中不屑,嘴上却说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以后若遇到难处,便来找姨妈,到底是亲戚,我也不会不帮你。”
徐铁牛自然没把这番客套话当真,只要银子到手就行,这些名门世家的事他可不愿意掺和。
见徐铁牛离开,周瑞家摸着怀中剩下的半吊铜板,有些心神不宁。王夫人每次给她的银子,她都是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再给徐铁牛,今天也是如此。本应该高兴,可听了徐铁牛的话后,她也没那闲工夫高兴了。
回到王夫人的屋子,周瑞家的把贾琏花钱雇托儿的事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听后反而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贾琏没那么大的本事。可是一想到贾琏这么快就还上了五十两银子,她又很是不解。
这时,周瑞家的猜测道:“您看会不会是长房补贴的?毕竟是大老爷的长子,怕是时不时的会给他一些银子使。”
王夫人觉得周瑞家的说的很有道理,因为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本以为贾琏真的把生意做好了,如此一来他在贾母面前免不了增添了分量。可现在她便不用担心了,她也不准备去贾母那儿说什么,左右贾琏生意上的事也瞒不了多久,她也不必去当那个坏人。
“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见周瑞家的一脸犹豫,王夫人皱眉问。
周瑞家吞吞吐吐道:“徐铁牛倒是还打听到了一件事,这事......”
王夫人一向沉得住气,只见她不慌不慢的问:“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周瑞家的往前站了一步,压低声音说:“徐铁牛说琏二爷有断袖之癖!”
饶是王夫人行事淡定的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直接愣住了,“徐铁牛是怎么知道的?”
周瑞家的回道:“他说他是亲眼看见的,他没道理骗我,我估计这是真的。您别忘了,前段时间大夫人无意间提了一句,说是琏二爷把院子里丫鬟打发了,现在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还有,那次老夫人和他说起亲事,他不就找借口推迟了吗。”
王夫人震惊过后,则显得半信半疑。
据她所知,贾琏可是秉承了贾赦的花心,怎么可能有龙阳之好?
可周瑞家的话的确有道理。
总之此事有待查证。
周瑞家的此时已经是深信不疑,她就是觉得这件事上徐铁牛没道理说谎,这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您说这可怎么是好,凤姑娘......”
王夫人也正为此烦心不已,两家联姻是她的主意,本以为是一桩对自己对娘家有利的事,没成想那贾琏竟有断袖之癖。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