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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了雨,舒同起来得晚了些,一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赶忙套上随手抓起来的一件外套,蹬上靴子就往店里跑。
她的小飞鸽昨天也忘了充电,勉勉强强冒着雨驶到酒吧,电池标志闪了两下红灯,便不再亮了。
Cao。
舒同骂了一句,还是耐着性子把车停在路边停车区,将车轮锁在环形柱上,这才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抖掉头发上的水珠,转身进了店门。
同姐迟到咯,请客请客!
有个银发小姑娘凑上来,面对面同舒同讨一顿请,倒着跟着她往里走。
其他人听见了也将视线转过来,笑着搭腔:是啊,要抓同姐一次真不容易,同姐也该请客了。
舒同抬手拍了下小孩的头顶,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但笑意并未透进眼底。
就知道吃。晚上后街大排档。
说完她冲众人挥了挥手,进了更衣室换制服。
宿醉太过折磨人,即便被雨淋了一路,舒同依然没怎么清醒,反而头更痛了,后脑的钝感过于明显,以至于让她怀疑是不是被人敲了闷棍。
再也不喝这么多了,舒同在心里发誓,除非天上打雷掉下来个前女友,她会再次喝晕过去。
但前女友去了洛杉矶,好几年没回国了,更不可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舒同神游了一会,回过神系上马甲的扣子。
舒同换好衣服,将半长不短的头发悉数捋到脑后,她之前一直是短发,这段时间头脑发热,想着留起来看看什么样,便没怎么修剪,就放任头发自己长,这会刘海正长到脸颊的位置,借着shi意也能勉强固定在脑后。
她刚出更衣室,两三步快要到吧台,余光瞥见马丁靴的鞋带开了,便蹲下身去系。
这时有人走到她身前,慢悠悠开口。
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舒同抬起头,见到来人,三两下系好鞋带,站起来同她说话。
欣姐,我还好。昨天确实有点过量了,不过问题不大。
陈玉欣给她把衣领拽出来,板正地叠整齐,下次喝不了就直说,没必要强撑着。我把你当亲妹妹,自然也不会逼你。
舒同点了点头,还有点赌气地说:我知道。我就是想帮你。
傻吧,他们都是人Jing,混社会几十年的老油条,能被你那几杯就轻易拿下吗?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你不用跟着Cao心。陈玉欣收回手,安抚的口气,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狗。
舒同别过头,鼻子哼出一股气。
我也知道他们要什么。他们要你的血。这家店,你开了这么久,难道你舍得送掉?
陈玉欣拍了她手臂一下。
怎么和你欣姐说话呢。
陈玉欣想了想,又拉过舒同的手拍了拍:我不会轻易撒手这家店的,我对它也有感情,对你们更是。放心,我有办法。
手上传来的温度是温热的,与舒同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这温度让舒同烦躁的心稍稍安稳了不少。
行,那我不管了。有事你再叫我。实在要帮忙的时候,我有钱。
陈玉欣大笑:就你,我还不知道你,你能有多少钱。
眼看舒同又要愠怒,陈玉欣连忙改口:好好,我知道了,有事就找你。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陈玉欣在店里走了一圈,和一众店员打了招呼,又简单说过几句话,便甩着袖子走了。
舒同进了吧台,拿出酒杯开始擦拭,银发小孩又凑上来,神秘兮兮地和舒同讲话。
同姐,你猜我们上午看见谁了?
谁。
舒同眼皮都没抬,她实在状态不太好,提不起Jing神应付小方的八卦。
小方夸张地说:就是上次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美女啊!上次你不在店,这次你又不在店。你都错过两次了,啧啧,真可惜。
舒同兴致缺缺,寡淡地应了一声。
哦。
小方又说:而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来找人的,你说她找谁啊,难道是陈姐女儿?我看不像。
舒同揉了揉太阳xue:欣姐没女儿,24k纯单身,各种意义上的。
那难道是看上我们店里的谁了?驻场乐队?不能吧,那么漂亮的姐姐,怎么会喜欢乐队那几个邋遢男啊
不知道。
舒同头痛变成针扎一般,已经想赶人了。
啊,该不会是,看上同姐你了吧!但不应该啊,虽然你是咱们店招牌,但你俩都没见过,难道说是你老相好?
舒同这才挑起眼皮,瞟了她一眼。
我老相好在国外。
没准回国了呢,万里追爱,多浪漫。
舒同一巴掌打断了小方的偶像剧畅想,挥着手撵她:扫你的地去,再说晚上没你的饭。
小方呜嘤了一声,捏着扫帚走了。
舒同擦了会杯子,又把酒瓶也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