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越发议论四起,甚至连清流这种小地方,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众人竟都说,皇帝是看好了瑞王为储君。
此刻彭老夫人的病已经大好,来探望的亲友时不时也会提及此事,更何况阮听雪在外交际,迎来送往,也是听了一肚子的离奇传言。
虽然对于这位“瑞王殿下”,他是如雷贯耳,但是真人却是一次也没见到过。
只听闻瑞王生得不俗,这么多年辅佐太子也没出什么差错,所以人也是极有才干的。
但他毕竟排行第四,若说就这么越过皇太孙跟三王爷赵景华,还是有点说不过去。
前些日子郝三江已经又先回京去了,毕竟漕运司这会儿正忙,缺不得人手。只有无奇陪着阮夫人还留在府内。
无奇早在听郝三江说起蔡采石他们去了襄州后,就忙写了一封书信,派了人带去襄州问平安,至今未得回信,无奇时常挂念。
可又因老太太无恙,无奇便也有点坐不住,今日见阮听雪往外跑,她便央求带自己出去走动。
阮听雪本是不太敢擅自做主的,毕竟姐姐在府内,谁知老太太发了金口,叫他只管带了无奇出去,只要安分守己朝出暮还就是了。
毕竟老太太最懂无奇的心,生恐她闷在府内只憋坏了。
阮夫人听母亲做主,自然不便多言。
这天恰巧略略下了点薄雪,阮听雪同几个知交一同约定到琅琊山的影香亭看雪赏梅,小厮准备了酒水果馔,乘车出城。
无奇还是头一次雪天出游,却是大饱眼福,又见苍山负雪,不似素日的青翠明艳,却别有一番雅致气象,一时神清气爽,喜不自禁。
今日前来赴会的都是本地颇有名望的几位文人雅士,跟阮听雪交情极佳,也各自都带着仆从等人,驱车而至山下。
陆陆续续,与会的众人都到了,一共有五人,加上听雪跟无奇便是七个。
这五人之中,分别是张赵两位诗人,姓宋的书画斋掌柜,开酒楼的陈老板,以及姓王的儒生。
大家见了面,彼此行礼寒暄,因阮听雪是第一次带无奇出来,众人见了她,都觉惊奇。
听雪也并没隐瞒无奇的身份,笑道:“这是我的外甥女,先前因家母病了,特来探望她老人家,今日也是老太太叫我带她出来透透气的。”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那书画斋宋掌柜笑道:“鄙人常常听闻,京城内有一位郝家姑娘,曾在吏部当过官儿的,莫非……”
其实这几个人都听说了无奇住在府里,对她的身份也是心知肚明,只欠一层揭开而已。
无奇笑着行礼道:“让各位先生见笑,那说的正是我了。”
大家见她谈吐自如,举止洒脱,并没有女孩儿的娇怯,又生得这样明丽照人,且还是传奇中的女孩儿,一时倾倒了大半儿。
只有那王秀才皱眉看着无奇,在他心里,毕竟觉着女孩子不在深闺绣花,却抛头露面去当什么官儿,太过破格逾矩有违常理了。
当下众人落座,小厮们把准备好的炭炉通好,果品酒肴等也都端了出来,大家谈天说地,一时高兴起来。
说话间,不免提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瑞王监国,且又要代皇上冬至祭天之事。
那王秀才便说道:“如今世人都说什么瑞王可谓太子,独我觉着此事不妥,若是按照长幼之序,该是秦王在先,何况太子虽去,却还有太孙在,到底轮不到瑞王的,如果是他,朝中各位大人未必肯从。”
话音才落,姓张的先生道:“不管是立长还是立幼,叫我说,储君是个能人才最重要。瑞王殿下倒也不错,太子在的时候,便是同他最好的。”
他旁边赵先生道:“叫我说秦王殿下才合适,毕竟能征善战,这次北边有难,也是他迎头顶上。”
听雪因为无奇在旁边,所以格外在意,生怕他们说出什么话让她不高兴。
谁知大家争论不下,那陈掌柜的便看无奇,笑道:“说来这吏部清吏司是瑞王殿下一手创办的,不知姑娘可见过王爷?您觉着如何?”
无奇正笑yinyin地听他们吵的面红耳赤,闻言笑道:“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何况我听小舅舅说今日大家是来喝酒赏雪看梅花的,只管说些朝廷的事岂不辜负了美景?”
听雪便忙打岔:“说的是,这件是王兄先提起的,该罚。”
于是让小厮捧了酒来,先罚了姓王的一杯。王秀才吃了酒,便白了无奇一眼。
这会儿宋掌柜左顾右盼,笑道:“近来我得了一样好东西,特选在今日带了来,给各位过目,大家鉴赏鉴赏。”
他是开古董字画铺子的,时常会有些稀罕好物,众人听闻都打起Jing神,催着叫宋掌柜拿出来。
宋掌柜得意洋洋,叫小厮开了匣子,竟取出一个画轴。
他捧在手中,笑道:“这是我费了好大功夫,从一个落魄的书生手中重金买了来的。”
听雪早凑过去:“到底是什么。”
宋掌柜跟听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