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听她提起这个,脸上便流露出羞愧之色:“小奇,我……”
无奇摆摆手:“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何况男人都是狡诈多变的东西,很容易把人就蒙骗住了。自古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呢,美人难过英雄关,倒是还好,就怕难过的是混账、狗熊、花心好色薄情寡义之徒的‘关’,栽在这些玩意儿身上那可真是不值当。唉!若时运不济遇上了也是无法,权当瞎了眼便是了。”
春日听她说了这么一通,已经半是挑明了。
不过听她的口吻又仿佛不太对。
“我……就算你再聪明,只怕也不知道我的心。”春日默默地低下头。
无奇怔了怔:“姐姐怎么这么说呢?哦,我刚才不全是说你,也是说我自己,你可不要误会。”
春日啼笑皆非:“什么你自己,你难道还说王爷吗?”
“怎么,瑞王殿下不能说是吗,”无奇哼地一笑,却又道:“哦,对了,的确是不能说的,似我这等泛泛小民,王爷若是不高兴了,捏死我自然如捏死一只虫子蚂蚁一般。我的确不能口没遮拦,罪过罪过。”
春日越发诧异:“小奇你……是怎么了?”
无奇却又一笑:“没什么、我瞎说呢。姐姐知道我向来喜欢胡说八道。再不说了就是。”
春日叹了口气,领着她出了巷子,叫了一辆车,无奇刚要上车突然想起一件事:“姐姐你怎么突然又来见我了?是有事吗?”
“不是,我自然是暗中护着你的。”春日回答。
无奇皱眉:“护着我做什么?你再怎么样也是王府的人,我这种人……劳驾不得瑞王府的人。”这句话她自然不是冲着春日,而是冲着瑞王的。
春日听了出来,便先陪她上了车,才道:“你、生王爷的气了?”
无奇赶紧摇头,一脸无所谓的:“什么生气,为什么生气,唉,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
春日垂眸想了想:“王爷这几天却是忙的,有太子妃病倒要照顾,皇上跟前要时常召见,还有群臣,他接手东宫的事儿一时分不开身,等稍后得了空儿自然会……”
无奇不等她说完便道:“姐姐别说了,瑞王殿下这等尊贵要人,自然日理万机,有他该Cao持的正经天下大事,其他的都不打紧。也不必记挂。哦对了,这次我出来本来是因为不放心蔡大哥,没想到蔡大哥、算了,改天再说吧……待会儿我回了家里头,姐姐就回王府吧。别为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兴师动众的,我们也承受不起啊。”
春日默默地听她说完,知道她跟瑞王是起了龃龉,且无奇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怨念极深的样子,这种事情却不该是她从中插嘴的。
于是春日默默地握住了无奇的手,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你越这么说,越是因为你心里有王爷。”
无奇瞪大双眼看了她一会儿,却毫不在乎般笑笑:“好吧,随便你怎么说。”
礼部。
蔡瑾玄才听人报说蔡流风来见,还不等他拒绝,就见到儿子已经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先前因为蔡流风要求娶无奇而蔡瑾玄没答应,父子两个正冷战中,如今见蔡流风雪着脸进门,蔡瑾玄知道事情有异,便先一挥手。
原本在厅内议事的礼部众人起身告退,最后一人前脚才出门,蔡流风已经直接走了进来。
蔡瑾玄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地看着蔡流风,四目相对,蔡尚书淡淡垂眸:“怎么?”
喉头动了动,蔡流风雪着脸,咬牙问道:“为什么,父亲要派人刺杀小奇。”
蔡瑾玄蓦地抬眸,惊疑不定:“你说什么?”
“父亲何必假作不知,”蔡流风冷笑道:“之前于长街追杀小奇,后来甚至摸到了我护国寺的院子,今日又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这么不死不休的,是为什么?”
“你、”蔡瑾玄的目光闪烁,停了停才道:“就算有人行凶,可你为何要说……是我派人对平平不利?”
“父亲是要否认到底吗?”蔡流风不禁又是一声笑:“刺杀小奇的是府里的人,若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我也必不相信!府内上下、侍卫门生,皆都惟父亲之命是从,若不是父亲的意思,他怎敢擅自做这种事?”
原来蔡流风在那死胡同里跟蒙面人打了个照面,即刻便认出那是蔡府里的一名门客,他不明白这人为何要追杀无奇,思来想去只能是在蔡瑾玄的身上,又想到蔡瑾玄出尔反尔不肯答应自己娶无奇的事,一时怒意疑心互相交错,按捺不住,便先来质问。
蔡瑾玄眉峰微蹙,眼中暗影涌动。
他沉默了半晌,才终于说道:“不错,这的确……是我的意思。”
蔡流风本来也认定了如此,可听蔡瑾玄忽然间承认,心里却又有点不真实之感。
“为什么?”蔡流风问。
蔡瑾玄垂眸,像是思忖之色,片刻才慢慢地说道:“因为,为父觉着平平……这孩子会影响到你的仕途跟前程,毕竟你为了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