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打招呼,可是人却一动不动地昏在怀里,他喊了一句,“人怎么晕了?俞北然你干的好事?”
俞北然挑开他不老实摸上应宸奶包子的胳膊,硬邦邦地说,“还没开始人就昏过去了,今天找的那个进化人一定得打一顿,身上没一块好肉。等会别弄他下面,撕裂了。”
听到话肖衡慢慢站直起身,笑容一敛,那高壮的身躯立马在地上投射出一大片阴影,眼神慢慢扫过白皙肉体上明显的血痕和青紫瘀伤,阴影里带笑的黑亮眼神沉下来,脸上立刻泛起一点暴虐的怒色,霎时显出身形和力量带来的沉沉压制感。“不用等明天,等会让贺哥绕点路。晚上就去。”
车上驾驶座的车窗慢慢降下,露出一张温和俊秀的面容。
贺玉生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头转向他们的方向,人类温和的面容上还带着惯常的笑意,然而令人悚然的是眼珠的部分并不是人类圆形的瞳仁,透绿色的瞳孔里,无机质冷光的竖瞳望着他们的方向,示意他们上车,“你冷静一点,先送小宸去医疗署。等会一起去。”
于是两人就带着应宸上了车,轻手轻脚地把清瘦的身子横放在后排,头枕着俞北然的腿,纤细的小腿搭在肖衡的腿上,再找了张毯子给已经起了低热的青年披上,这样的摆弄都没有激醒他,只是偶尔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车开了一会,俞北然回想起来,不论是下意识地求饶讨好的性爱姿态,或者是明明忍受着疼痛仍然能够高潮,并且未插入就到达了高潮的身体,都处处透着和他记忆中身体的相异。
而且,他之前进去的时候,甚至在地上看到了乳白色的奶液,进化人的嗅觉相当敏锐,他很确定自己闻到的是奶水的味道,而不是乳白色的精液味。
虽然没有在人身上闻到孕中的气息,但要是在别的地方呢?
“贺哥。”他沉沉地喊了一声,“我记得老大回来之前就找了人把小宸这三年的事情查了查是吗?资料带来没?”
贺玉生旁边坐副驾驶的男人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出声,听到俞北然的询问,放下了手里翻过一页页的纸张递了过去。
“小宸这三年可是受了不少苦……”贺玉生回忆着那份资料,眼瞳眯起,周围慢慢克制不住地浮出了鳞片纹路,“我们当时走了不久,他就生了场病,身体里检测出了瘤症。”
医学可以培育新的健康肉体细胞,却对“癌”这种入侵性极强易扩散的细胞应对不足,尤其是当时应宸检测出来的时候几乎已经蔓延到中晚期,病最重的时候,还染上了其他的并发症,如果不是他大把大把地撒钱,请了最好的医生治疗,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进化伴液的受体,估计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他了。
幸好走的时候留了足够的钱,但是那些原本可以让他富足无忧的点数就这么飞快地消耗殆尽,最后等应宸可以达到健康人要求出院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半年。他们离开了一年之久,任务原本就远离基地,中途信息阻塞,对此一无所知。
而且,明明他们是去出任务所以三年未归,回来以后才发现不知道是谁造的谣说他们狩猎队出去任务全军覆灭了,人口管理局上的身份证明死亡状态,还是他们回了政府述职完毕之后才改回了正常状态。
所以……应宸是抱着他们已经死了的想法,在病床上缠绵病痛伴随着死亡的阴影,孤独地熬过了那段日子。这几年,要不是因为他们狩猎队已死的消息,怎么说人也不该被作践到惨成这种地步。
当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贺玉生当场就在议员办公室发了狂,他们一行人走的时候是带了信息素样本走的,这几年就靠着那玩意和路过别的基地送来的净化者勉勉强强过着,忍耐的日子太久,终于回了家,基本上大家都有点忍耐不住的意思。幸好最后他被同伴和护卫队联手制住,克化了自己情绪收回异形态。
被秦雪明扛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什么——眼前他们述职的对象,是下一届议长的强力候选人。
议长选举两年一届,他们离开的时候,这位议员还只是平平无奇的众多裁决员之一,而现在,凭着他们三年来不断探测和回传的消息,他已然成为了竞选议长的热门选手。而下一届议长选举,距离他们回来的日子,也不过还有半年左右。
好一出政治戏,明明那时候是以统一政府的名号进行的委托,不然他们何至于配合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隐瞒出动狩猎队抢占先机的事情,一旦被其他候选人知道他的意图,哪怕不知道他委托狩猎队想做什么,别人也会跟着做出行动,于是干脆就彻底把这件事抹去,就当这个由高等进化人组成的狩猎队外出任务意外全员死亡,这样一来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指挥刀刃而不怕被抓到把柄。
身体里沸腾的血暴虐地滚动着,叫嚣着要给人好看,他脸上一贯温和的面具彻底崩裂成冰冷的封层,按捺着异形基因渴血的欲望,冰冷的兽瞳直勾勾地看着那位,尖齿探出唇外,身体蓄力绷紧,似乎随时要从秦雪明的背上滑下来给他致命一击。
要不是秦雪明紧紧地压着他,那位议员的下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