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宸是因为轻微的窒息闷醒的,喉咙又肿又痛,水被鼻腔反向吸入引发了难受的酸痛,还带着难闻的腥臊怪味,他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怎么滚到了一处较为凹陷的洼地里,鼻孔的一半沉在水里,赶紧勉强抬起头偏到一边。
洛水基地成立在气候温热的地方,可是末世之后气候变化太大了,温热适宜的气候也变得捉摸不定,现在又是夏季,空气shi闷似乎要下雨,那些混杂的水ye在肮脏的地上淌了几小时,马上就发出了轻微发酵的臭味。
他头痛欲裂,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身体狼狈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躺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好痛……又恶心……心里委屈地想哭,但是脱水让他一点眼泪也没流出来。
进化人的性格相较于普通人确实要受异化基因影响而暴虐一些,但是一般情况下也是能控制住的,后面那个人都失去意志了,仅凭兽性按着他打桩。他的身体前两年生了一场大病,这两年出来卖又断断续续生了不少病症,虽然庆幸于进化伴ye让身体避免了一些滥交可能带来的后果,但是进化人在性事上往往有一些性虐的爱好,见血之类的事件也不少,像他这样排名靠后的净化者人口管理局基本不怎么管,只要嫖客给抚慰费给够了就行,拿着抚慰费进医疗馆,过几天就能好全。所以往往旧伤加上新伤是少不了的。
应宸觉得自己太痛了,他实在没力气站起来,只能躺着,伸手往边上角落里一掏,把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营养剂拿出来,手酸地拿个营养剂都抖个不停,喘着气把瓶口送到嘴里喝了下去。心里rou痛,一瓶营养剂也要二十个点数,不知道那个嫖客抚慰费给够没有,不然他真的要去管理局告他了。
末世新历8年,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8年前突如其来的天外陨石群降落地球,各国领导人已经下发了紧急严戒,却仍然没有想到事态竟会恶化到这种地步,未知外星污染导致臭氧层空洞,辐射伴随着上面携带的病毒将原有的世界倾倒得天翻地覆。
一开始,动植物大量死亡,人们躲在以城为界限的防辐射区,他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但是地球的物种们远比人类想象中的更为坚韧,病毒入侵了生态链,而强大的辐射带来的变异竟然能和病毒相辅相成,动植物在比人类进化出大脑更快的速度强化rou体,就这样逆转食物链将脆弱的人类作为口中美食。
南北极冰川融化,巨大的气候变化带来频繁的地震、飓风、海啸、火山喷发,某些岛国早就被淹没在汪洋中了,山川隆起,海谷上浮,板块运动在以一种瞠目结舌的速度进行,每天世界都在天翻地覆,人类瑟缩在城内,任由异种侵入曾经的家园,成为世界的新主人。
幸运的是人类果然是造物者偏爱的存在,和异种变异类似,在人类逃亡求生的过程中也陆续出现了变异倾向,人类基因融合异种,从而获得科幻般的异种力量,有些多类混种甚至能同时拥有几种能力,人们把这部分人称为进化者,末世前期就是因为有进化者的存在,人类才能勉强从末世里求得一丝生路,也因此,稀有的进化人在末世的崇高地位是绝对的。
近两年环境才慢慢稳定,形成了新的末世格局,人们在末日新历的前五六年只顾着求生维稳,工业化已经倒退到手工时代,每个地段附近都是孤岛般的存在,被异种包围与世隔绝,近两年才重新活动。研究院接通了无线电网,探测远方的信号回传,得到了一些难得的消息,由于大量城市覆灭,现在的世界早就不以国家为作战单位了,所有人都是以城、基地为单位区分。
他也就是运气好,家离洛水基地原本就比较近,就这样也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才过来,他家那边的警卫队很尽职尽责,在陨石群降落之前就把大家聚在了防空洞里,之后听说洛水基地成立,就安排着一起来了洛水基地,算起来也没吃什么苦头,只是他在上学,亲人都在外省工作,音讯全失。
那时候正是基地扩张最厉害的时候,每天都有大把人想进去,资格证卡的非常严,如果不是他恰好赶上了进化伴ye的研发做了第一批实验者,可能也是进不来的,但是他那个时间段进来的人背负的管治税又是最高的,后几批的人渐渐少了,管治税就降下来了,而且针对净化者还有新政策出台,这些他都没法享受到,只能背负着高昂的管治费每月还债。
人口管理局规定净化者必须挂牌,当然服务尺度是可以自己定的,一开始他也就接一些尺度不大的订单,假装约会或者亲吻牵手之类的,但是这样往往达不到每月管治税额度,如果当月的管治费没有按时上交,连续三个月之后,净化者就要被拉去“充公”做军ji,给城内的管理层和军人们、进化者们使用,价格低廉实惠,随便怎么Cao都行,直到接待的数额够还上债务。
但是一旦做了军ji,回来往往就废了,Cao一次军ji相当便宜,净化者也不用担心有性病,那些末日下的军人跟恶棍没什么区别,玩上几天就得送一趟医疗署——当然,抚慰费是没有的,只能从军ji自己赚来的管治费里扣,往往军ji卖了几天,去一次医疗署就全部花光了,最后往往要做上几年,要是还没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