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帝国之花的西塞尔在一年前嫁给了阿尔伯特元帅。这是一桩出人意料的婚姻,受军队传统保守的氛围影响,帝国尚未有高阶将领迎娶一位双性的夫人,更何况是一向以威严形象示人、被万千国民憧憬的最高指挥官。
面对记者的镜头,阿尔伯特微笑道:“为什么和西塞尔结婚?我知道反对的理由有很多,促使我求婚的理由只有一个:我爱他,爱到必须结婚的程度,仅此而已。”
他搂住西塞尔纤细的腰肢,在爱人略带忧郁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也许这桩婚姻本就是不被祝福的。”
一身纯黑的西塞尔在心里默念,连日的疲劳与哀痛使他容颜憔悴,面颊没有一丝血色,然而却依旧美得惊人,宛如夜风中飘摇的白玫瑰。
他在元帅的青铜雕像下默立,忽然肩上一暖,有人为他披上了大衣,低声道:“夫人,我来接收父亲的遗产了。”
西塞尔深吸一口气,睁开shi润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浓郁而透彻的皇家蓝,如今浸在透明的泪水里,与嫣红的眼角、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身后的青年挺拔冷峻,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的容貌与气质,但是更加锋芒毕露。西塞尔几乎将继子错认成亡夫,然而在羊绒大衣的包裹中,大美人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西塞尔是被誉为银河夜莺的歌唱家,严格忌烟忌酒,即使婚后也是如此。
所以阿尔伯特元帅从不在他面前抽烟。
“兰斯先生,遗产都是你的,我一分不要。”西塞尔将大衣还给他,“我要乘今晚的航班回到故乡了,阿尔伯特走了,我的心也死了。”
他的继子站在原地没有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夫人,您也是我的遗产。”
西塞尔扯了扯嘴角,并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知道继子非常讨厌自己。
也许是恨屋及乌的缘故,他对待只比自己大七岁的继母毫无风度。在婚礼上只带着酒气露面了十分钟,晚宴时还试图逼迫西塞尔表演唱歌,甚至在争执间扯断了元帅亲手为夫人戴上的项链。
元帅与第一任妻子是政治联姻,在持续的冰期后以和平分手告终。
兰斯就是这一段不幸婚姻的产物,与父母的关系都相当冷淡。成年后不顾元帅反对成为一名开拓者,如同古地球大航海时代的冒险者一样前往星系边缘。
阿尔伯特并不认可这种自我放逐。
“他还不够成熟,需要时间来消解内心的愤怒,”他对大美人说道,温柔地贴了贴他的面颊,“请原谅他的无理,亲爱的。”
面对丈夫温和的劝解,西塞尔终究没有追究。
但是现在元帅不在了,他不必勉强自己。
“请您让开。”西塞尔冷淡道,“我还要乘今晚的航班。”
“没有什么航班了,没有监护人许可,您无法离开这座城市。”兰斯抬起他的下巴,“您以为我在开玩笑吗?不,您,是我的了。”
西塞尔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兰斯似乎很欣赏他的神态,摩挲着他雪白的下颌:“您的眼睛……真美。”
继子在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中看到了他自己的面孔。
冷酷,贪婪,如同雪原上的野狼。
啪!
西塞尔愤怒地甩了他一巴掌。
他浑身颤抖,却强压下自己的情绪。作为本就被无数人注视的元帅夫人,他不得不以最严苛的礼仪要求自己,随时随地都要得体自制,掌掴继子已经是了不得的失礼和逾越了。
“……疯子。”西塞尔喃喃。
他的继子无所谓地笑了:“也许我早就疯了,但只要让您的眼里有我,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的脖子微微一痛,随即眼前发黑,渐渐失去知觉,隐约听到兰斯的声音:“您还是省些力气吧,希望催眠针能让您睡个好觉。”
准星里出现了一只漂亮的雌鹿。
西塞尔伏在地上,紧张得手心出汗,扣着扳机的手指游移不定。
“冷静,亲爱的。”阿尔伯特从身后抱住他,替他扣下扳机,轻声在他耳边说,“它逃不掉的。”
砰!
雌鹿应声倒地,青草的苦涩与新鲜的血浆混合在一起。
掠夺生命的感觉让西塞尔喉咙发紧,丈夫却将他压在地上,亲吻他雪白的脖颈。
“很好。”
西塞尔在睡梦的高chao中醒来。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有种无力感。
看似温柔的阿尔伯特其实有强烈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即使他不在了,驯化的痕迹依旧掌控着这具身体。
他犹豫着要不要安抚空虚的所在,身上只有一件宽大的睡袍,指尖压在被水ye浸shi的布料上,门却突然开了。
“我以为您一天没有进食,已经没有力气了。”英俊的继子微笑道,“还是您想先吃些别的?”
“出去。”西塞尔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