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骗人的。
她哭出声,不知身在何处,也许是在人间,也许是灵魂归地,总之,流不完的泪水打湿了她的鬓边,发丝湿艳的贴在太阳穴。
一座热山压下来,她陷入了安全之地,嘴唇挨到他的嘴唇,有舌头尝遍了她噙满泪水的酸涩。
镜头前。
他们侧躺在床上,光裸的缠绕在一起,像盘踞地下的树根,像紧紧闭着的贝壳,怎么也掰不开。
她的白,他的暗。
她的窈窕婀娜,他的高大健壮。
他们唇舌沾在了一起,他用力去吻,温柔去吮,含着她的舌尖,放在心里,脉脉柔情,一遍一遍的安抚。
他的肩头还搭着她的一条腿,似乎有硬物挤压进去,她哭啼般闭眼抽泣,浑身颤抖,眼尾飞红,迷人眼,妖娆可怜。
不会是结局,远远不到。
她怎么会那样想呢,现在把心给她,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呢,他没了主意。
没有了理智,没有了冷静。
他只想尽快弥补她撕裂的伤口,只想挽回她被自己毁掉的心情。
他怕没有了顽石,就再也遇不到了。
“我爱你。”
孔刘的眼眶有泪,他捧着她的小脸,珍宝般,不加掩饰,肯定出声,不大不小,溢满整间屋子的爱意。
在诉说,在坦诚。
刚刚暴怒之下的怒吼,刚刚风云变色的对峙之时,都没有让他掉一滴泪。
只有这个时候,看见她如受伤幼兽般哭泣时,再也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会认为自己不爱呢。
“我爱你。”他又说,轻柔的吻着她的唇,身躯像大树般,悄无声息的包拢住。
“我爱你。”再一声,伴随男人的一行泪落下,是心碎,是心伤,是心爱,是心疼。
他抱紧了这光滑细瘦的裸背,双掌想要抚摸到她心底,想要将她揉吧揉吧塞进自己的胸膛。
轻咬住了她的耳垂,仿佛要说进她的心底,只说给她一个人听,低柔小声:“好爱好爱。”
她委屈怨恨的啜泣淹没在了他的亲吻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呻吟和喘息。
多爱呢。
其实第一次见面,他本可以装出平淡之心去对待她的。
尽管是因为误会。
但情不自禁的做出不耐烦之色,暗示自己很讨厌她。
也许是第一面见到后。
害怕喜欢上而已。
她犹如被海浪冲击到了,直面感受到了来自对方汹涌的爱意,窒息万物的力量,让她动弹不得,只能听着一遍又一遍的表白。
真的吗?
该不会又在骗她吧。
可是胸贴胸,唇挨唇,除了这人炽热的爱意,她再也感知不到任何事物了。
镜头下。
朴赞郁屏气凝神,看着情海里的一男一女不断挣扎,看着他放下高矜的心迹表露,看着她哀愁的泣诉。
那柔白娇美的身躯叠起来,都能塞进他的身体里。
他在吞噬这名少女,缺了她不能活下去。
她也在吞噬这个男人,确保他说的是真话。
最后,他们面贴面,她流着泪痴痴呻吟着,仿若陷入天堂般,媚丽身子忽然一抽一抽变得僵直,清娆的哭喊一声,紧绷的曼妙躯体软了下去。
只有真实才能打动人心。
朴赞郁擦了擦不知不觉间变得濡湿双眼,默默揩去动容之色,心情也跟着人物角色有了惆怅,却精神满足的喊了一声好。
凌晨一点半。
孔刘套上了黑色运动衫,一步一步走向距离旅馆不远处的一辆黑车。
他有些自责,有些懊恼,有些悔恨,充满了愧疚。
但一面对黑车旁的那个人时,他再无因妒火狂躁的毛头小子样,重新恢复为波澜不惊的仙佛姿态。
郑宇成微转身,看见了来人,目光望向了他的身后,并无人影,不由的眉头紧蹙,那如狼似虎的威慑力在黑夜里肆无忌惮的游荡。
孔刘冷淡如斯,镇定强大,无欲无求的轻轻弯唇,声音礼貌克制,沉雅好听。
“她不会跟你走了。”
二十分钟前。
朴赞郁郑重其事,却格外真挚的对着他们一字一句恳切的说道:“我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演出来的。”
“但却是我导演生涯以来最棒的一场。”
“所以。”
他的小眼睛并没有往常的精明,而是有些憨厚,像个老实巴交的普通男人,无比认真的表达自己的决心。
“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怎么拍摄的这场戏。”
“只有你——”
他指向了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安静抽烟的孔刘,然后目光轻移,看向了他一直紧握手的那个人。
“你——”
裹紧了被单眼皮红肿,有些懵懂糊涂的熙贞。
“还有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