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el经典斜纹软呢套裙的女人在哭。
她趴在总统的膝盖上泪如雨下,泪水沾湿了颊边的发,泪水沾湿了美丽的唇。
她呜咽咽,泣不成声,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我见犹怜。
哭的人心都碎了。
她哭的那样伤心,抓紧了自己的膝盖裤脚,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一声声,婉转忧伤,让人五脏六腑都柔化了。
“他只给我留下了熙贞。”
“你忍心吗?”
“你忍心不管吗?”
“他死都不能安心。”
“你真的忍心吗……”
坐在椅子上的人鬓边灰白,鼻梁架着细金边眼镜,神情悲痛,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女人哭倒在他的膝盖,这汹涌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抬起垂下的右手腕,指间捏着一张旧照片,上面有三个人。
去世的卢总统,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女人,还有……
他大哥怀里抱着一个可爱漂亮的孩童,大眼睛,黑漆漆的灵,小鼻子小嘴巴,稚嫩天真。
照片背面写着。
【我与贞】
他竟从来不知道,甚至朱永勋都清楚这个女人,他却知之甚少。
遗孤。
世间最可怜的莫过于遗孤啊。
大哥的遗书里没有提夫人和孩子孙女,就单单提了一个人名,究竟是如何如何的放不下,临死都惦记着。
八年,整整八年。
他现在才知道真相。
这个女人生怕自己不相信,面容悲戚口口声声喊着可以去做鉴定。
事到如今。
人死化成灰。
他又怎么可以做出不让故人安歇之事。
只是黯然伤神。
朱永勋知道,他也从旧同僚那里得知,当初大哥竞选时,这个女人出了不少力。
对于二人的关系更是讳莫如深,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
就连朱永勋都说他曾经好几次安排照片上的小孩子和大哥的见面。
丑闻。
不能揭示出来的丑闻。
怎么可以。
大哥你怎么临了临了。
他心绪难平,不仅震惊还感到很悲痛,孩子,孩子是最无辜的。
于是他左手轻移,安慰的放在了这个女人的发顶,她这样年轻,她如花一样的年纪,却陪伴了……
不过,他语气却极其厉害,字字珠玑。
“你太张狂!”
“好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赌博!携带非法枪支!”
他震惊,他愤怒,这个女人太狂妄,她眼里根本没有法律,任性妄为,再好的孩子这样下去都没救。
一旦爆出来,就全完了。
膝盖处趴着的人抽泣着抬起脸,眼钩微红,柔若无比,她能强能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看着这样可怜,泪珠一串串,宛如水晶啪嗒啪嗒滴落在对方的腿上,晕染一大片一大片的湿痕。
“我无所谓,可熙贞呢……”
“你忍心吗?”
她掏出一叠泛黄的信封,放在了面前,这一招,一击毙命。
“他死前留给了我一封信。”
半个小时后。
她推开了办公室房门,轻轻拍拂浅灰中点缀翠绿色的裙摆,摸了摸略微散乱的发边,动作优雅骄矜。
纸巾点了点通红的眼角。
唇角上翘。
势在必得的舒心。
我替你解决检察厅和国税厅的硬杠事件。
您可要帮我护着熙贞啊。
以后拜托您了。
她笑意柔柔的看向旁边站立的朱永勋,诚意十足的开口,不见丝毫沙哑,满是丝绸般优美华丽。
“麻烦您送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