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过甜蜜的棉花糖之吻了吗!
田柾国依稀记得那个清冷又暖暖的冬日。
【替你挡风啊,这样你就不会咳嗽了。】
只要一想起,脑子里就会出现她张开手臂站在自己面前的风口处,左摇右晃像只小鸭子。
他从釜山来到首尔后没有什么朋友,很谨慎很小心,其实是害怕首尔的孩子瞧不起自己这个从釜山来的人。
那天,他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喝了一杯首尔最好喝的咖啡。
那天,感觉太奇异,一切都很新鲜,还很冒险。
那天,没有人了解。
他和陌生人的爱恋,在那一刻,已经渐渐有了勇气。
像自己内心脆弱,抗压能力不行的人都能鼓起勇气。
她怎么不可以?
一定要努力努力好起来,他想看到康复的新闻,想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出院。
现在媒体好像忘却了这件事情,全都停止了报道,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否抢救成功。
“你说。”
田柾国停下了摇晃的秋千,越想努力克制住冒着热气的眼睛,就越是难掩其中。
他声音很小很小,波动非常非常脆弱,好像外界稍微一用力,他就像沙堆一样,垮掉。
“她会回来吗?”
仿佛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车银优的身上,充满希冀和等待。
柾国的眼睛里有和他相似的星辰,同样是用少年炽热感情组成的眼泪,在夜里,有微弱的小光。
“会的。”
因为这是她的恶作剧。
从遇见开始,就已经陷入她给的任性恶作剧。
第七天。
熙贞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是生是死无人知。
人一旦找寻不到希望,就会翻找曾经存在的痕迹当做内心的寄托。
【春游——南熙贞(5岁)
食指罢工
小指还很痛
哎呦哎呦——
不能写字啦
老师会原谅我的吧
因为手指它也想去郊外春游】
【跳伞——南熙贞(3岁)
花说:“阿秋~谁呀,好痒痒啊!”
“我啊。”
蒲公英说。
“我在学跳伞。”】
郑雨盛继续玩下翻看,读着读着会心一笑,被孩童单纯世界的天真幻想打动。
这写诗的天分可不是开玩笑的。
熙贞3岁就能写出来,童心即诗歌,思无邪。
她多聪明,她是送给世界的惊喜。
【亲亲——南熙贞(4岁)
如果我是一片雪花
太阳伯伯不用出来
只要妈妈亲亲我
我就会快乐的融化】
【哭——南熙贞(5岁)
我哭,会呜呜呜的哭
却也不是哭
而是太阳晒着我的眼睛
热得它冒汗了】
一篇一篇,一字一句,从轻笑到动容,会有人不被这纯白无瑕的美好童真所动容吗?
【捉迷藏——南熙贞(6岁)
我数一百
1,2,3……
我每天都捂着眼睛数一百
1,2,3,……
爸爸在和我玩捉迷藏
他藏得太好了
我一直没能找到】
【长大——南熙贞(6岁)
我在
爸爸看不见的地方
偷偷长大】
郑雨盛关掉了手机,抬眼目光深沉的涌动,仿佛从那里能翻出一波一波的涛啸。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面对李政宰的担忧关心和不可置信。
他邃静的眼睛掀起难以抑制的热意,那有微微滚动的水光,铺满泛着暗稠红丝的眼底。
仿佛没能留住春天最后的一抹阳光,咽喉滞涩艰难,连番滚动好几下喉结,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海啸般巨大的哀恸包围了他,嘴唇颤抖好半天,在李政宰静默沉重的注视下,开口道。
“熙贞是个好孩子。”
第八天。
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无牵无挂。
郑基石受不了了。
他现在每天活在恐惧中,不敢看电视,不敢接电话,不敢打开手机,不敢点开消息。
这种日子。
一秒钟都过不下去。
他受够了,他撑不下去了。
夜幕降临,雨滴落下。
他眼圈凹陷,只能睁眼,不敢睡觉,一旦闭上眼睛,魔鬼就吞噬了他。
不知道这样坐着家里过了多久,三个小时?一整夜?还是一天一夜。
他记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