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看着那瘫在的床上一动不动,毫无反应的人,他有些恼怒,粗鲁地揪着风离尘披散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与之对视:
“听到没有,风离尘!你逃不掉的,你出的计谋,我会一一用在那个曾经负你的穆戎瑾身上,还有他的兄弟穆扶苏,他的叔父穆辰,一个个都逃不掉。而你,就在我胯下,好好看着那些人一个个都被我们俩设计,一步步走向深渊。”
风离尘一双眼瞳都失去光泽,面如死灰,唯有一双手死死攥着床单,仿佛要把床单扯烂。穆怀恨铁不成钢似的瞪着风离尘,这个人怕是不能用了,殊不知风离尘只是被那滔天的恨意折磨。
“他们都该去死!”
风离尘突然暴走似的吼了出来,目眦欲裂,红血丝布满了眼白处,他这幅快要疯魔似的模样与他刚才那颓靡的模样判若两人。穆怀吃惊地松开了揪着风离尘的手,起身嫌恶地俯视着他,悠闲地说道:
“你之前不是劝我不要急功近利吗?呵,我倒想试试,急功近利的下场如何。穆戎瑾早已经被穆辰架空了一大半,若是要除掉穆戎瑾,咱们是不是应该先从穆辰下手?”
风离尘听了,似乎冷静了下来,他颤巍巍的支起那还酸痛无比的身子,赤身裸体地走到桌案旁。提起毛笔就是开始写着什么,穆怀不明所以地凑上去瞧着,有些纳闷地看着风离尘默默地写完了一封书信。风离尘将书信封好,递给穆怀,神色淡然地道:
“这封信是给傩郡的新大汗的,他看了这封信后,自会对你有求必应。不过你,需要好好编造一个让他信服你的理由,我相信以你骗人的技术,是做得到的。”
风离尘这句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穆怀见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便毫不犹豫地收好了那封信。
“明日,我便上奏王上,我瑜鄢和傩郡两国,是该好好的互相走动一番了。”
穆怀嘴角噬着Yin冷的笑,心中联想着一步步走向他渴望已久的王位,用不了多久,瑜鄢国是他的,穆戎瑾那个孤傲冷僻的男宠,水月也是他的,他将坐拥江山美人。
翌日,有圣旨下达至赵贵妃的寝宫,赵贵妃因谋害男宠司徒氏,同时收受贿赂,Yin谋害死多人,品行不端,念其祖父为开朝元老,赵氏被穆戎瑾废黜贵妃之位,打入冷宫。宫人宣旨的时候,赵贵妃本就神志不清的,听见“司徒氏”这几个字,她更是吓得疯疯癫癫的,四处乱跑,嘴上尖叫着:
“不要来找我,走开!我不想下地狱!不要来找我!走开!走开……”
随着赵贵妃的倒台,朝中赵氏一脉也算是没落了,穆戎瑾也算是铲除了一股威胁他的势力,只是穆戎瑾千方百计要赵贵妃付出代价,这其中的用心良苦,有心人又是否知晓?
司徒澈听到赵贵妃被打入冷宫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太大波澜,只是如往常一般静心修剪着盆栽,口中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
“我知道了。”
格尔丹竟看不出司徒澈脸上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一派的风轻云淡,波澜不惊,他不禁有些纳闷,却是不敢多问,转身正要去筹备其他事物,却是突然被司徒澈叫住:
“王上有一月多未来月华殿,过了今日之事,今日王上肯定会过来,你去吩咐小厨房做些平日王上爱吃的菜,记住,食材从简。还有,前几日内府局送来那几株品相极差的秋海棠就摆在接驾的门口,越显眼越好,你可明白了?”
格尔丹会意地退下,安置好了一切。不多时,果然如司徒澈所料,穆戎瑾真的摆驾月华殿了。
“拜见王上。”
司徒澈跪伏行礼,穆戎瑾却是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了司徒澈准备好的一桌清粥小菜,直接坐了下来,一声不吭地端着碗筷兀自一人吃起来。司徒澈内心泛起几丝波澜,穆戎瑾对他的态度,好似有了很大的改变,他有些担心,终有一日,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赵贵妃,被废黜至冷宫。不过,就算要死在那Yin暗的冷宫之前,也要先亲眼目睹穆戎瑾暴毙而死的好。司徒澈想着,目光冷漠地像是冰窖,正是这是,一直在进餐的穆戎瑾终于发话了:
“阿澈,此番进宫,明知道生死难测,却还要义无反顾的不惜一切代价进来,你这又是何苦?”
司徒澈不再跪在地上了,他干笑几声,却是没有回话,穆戎瑾也不急,悠然自得地用调羹搅动着那熬得恰到好处的百合粥,看不清脸上神色。良久,司徒澈终于开了口,语气透着极度的凄凉与失望,就像迷失在雪地里的孩子,冰冷无助却又早已经没了依靠:
“你问我为什么进宫,那我问你为什么丢弃你曾经的深情,用恶毒地手段来折磨我!”
看惯了司徒澈一直扮演的温柔美丽,低眉顺眼的水月,看见突然歇斯底里,倔强无比的他,穆戎瑾也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司徒澈,倔强而又脆弱。穆戎瑾叹了口气,眼神中终于流露出愈发难受的哀戚,却是不肯承认自己做错过,他想反驳:
“那是因为你背叛了我!你为什么要做穆辰的细作,做我杀母仇人的细作!”
司徒澈听了,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