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宜楠。”云边抬手叫她。
周宜楠朝他们走来,面上挤出一丝强颜欢笑。
“你怎么一个人?”云边问。
“同学临时有事,小卖部随便买了点吃的。”周宜楠随便找了个借口,没好意思说自己以为哈巴的意思是要跟她一起吃饭,她傻乎乎在楼道口等了半天,等到整个教学楼都快走空了,她给哈巴发微信问他在哪,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各吃各的。
哈巴:「你不会在等我吧?」
周宜楠:「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问你一声,你太自恋了吧哈哈哈哈」
云边招呼周宜楠:“那宜楠,你跟我们一起吧。”
“不会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吗?”周宜楠歉疚地问道,她可没忘记边赢特意遣散她和哈巴,要跟云边单独待着。
“不会啦!”云边让她宽心,“吃个饭而言,什么二人世界啊。”
有周宜楠的加入,先前的话题自然而然搁置了。
傍晚上完最后一节课,云边拿上请假条,整理书包要回家,没准备上今晚的晚自习。
边赢追出去,在走廊上把她拦住:“去干吗?”
云边:“我要回家,我不太放心我妈妈,回去照顾下她。”
家里并不缺人手,先不说有那么多佣人,而且还有边闻,哪里非要她一个小孩子回去帮忙。
边赢抓着她的手腕,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松开。
他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睛,问出了悬在心里一整个下午的问题。
“你们是不是打算回锦城了?”
*
云笑白看似温和,实际上有她自己的原则,不会为别人打破,哪怕是那个贯穿她青春,白月光般的男人。
十七年前,她有那个魄力,在临盆之际离开出轨的丈夫,从此咬着牙独自抚养女儿。
现如今,她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依然没有学会如何妥协,她还是那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坚决要和边闻分开。
孩子已经打掉,而且她和边闻不是法律上的夫妻,没有任何利益上的纠纷,分开只比前一段婚姻更加简单利落。
无论边闻如何挽留认错,她都铁了心不肯回头。
边闻被她的固执弄得筋疲力竭,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云笑白身上最吸引他的,正是这股子八匹马都拉不动的固执,无论到了什么年纪,她都可以为爱情轰轰烈烈燃烧,她永远学不会怎么凑合过日子。
云笑白住在酒店,拒绝再见边闻,也拒绝要边闻任何形式的经济补偿。
她本就不为边闻的万贯家财而来,更遑称是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任何被人诟病的可能,她要自己的感情绝对清白。
云边背着母亲出面,接下了那一笔天价赔偿,边闻对她们母女俩确实大方,钱,房产,足够她和母亲衣食无忧过完八辈子。
云边支持云笑白打掉孩子并分手的决定,她喜欢母亲这种不论到几岁都用力生活、毫不保留去爱的勇敢,岁月和现实无法侵染的赤城。
但是母亲的骨气,恕她无法苟同。
骨气算什么,除了自我满足,也就令仇者快亲者痛。
什么都比不上物质的补偿来得实际,母亲这一遭受尽委屈,末了还要被枕边人怀疑忠贞,以高龄产『妇』之身怀孕又堕胎,不管是心灵还是rou//体都遭受重大灾难,伤筋动骨的怕是没个几年缓不过来。
索要赔偿,天经地义。
也就是当年云笑白和她生父离婚的时候,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没有什么作妖的本事,只能任别人搓圆『揉』扁,否则她绝不可能让云笑白净身出户,让那对『jian』//夫//『yIn』//『妇』风流快活。
十几岁的少女脸上满是从容,头一次没有在继父面前扮演柔弱和无辜,就连谈话也是不卑不亢,头头是道,堵得边闻哑口无言。
事情太突然了,边闻当然没法接受,只是乌龙一场,后果怎么就那么严重呢?云笑白明明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可以在边赢一次次对她释放恶意之后依然温柔待他,可以任劳任怨服侍边爷爷边『nai』『nai』,可以对着并不接纳她的边家笑脸相迎,她可以原谅全世界,为什么单单不能原谅他一次?
他试图从云边这里入手,让云边帮忙劝云笑白回心转意。
“叔叔,你还是没弄明白。”云边打断他,“我妈妈从来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没有要求你盲目信任她,如果你是因为发现了孩子血型不对劲才去验的dna,她不会有任何怨言,奇美拉是我们每一个都不曾预想到的隐情。她过不去的,从始至终只有你最初毫无缘由的怀疑。”
*
一个星期后,云边重返嘉蓝中学。
熟悉的校园,熟悉的一草一木,熟悉的老师和同学,一切都熟悉到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依稀觉得自己昨天才背着书包来过这里,但仔细回忆,又分明恍如隔世,她的肌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