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没什么吗?”
“会好的。”
乔木扭过头,这时候顾软才发现门外还站着人。
他看着那些人拍了拍肖禁的肩膀,紧接着alpha便转头和他们走了。
“他要去哪儿?”
顾软想要上前,乔木将门给关上,靠在门边,阻挡了顾软的脚步。
“如果你现在回去把裤子穿好,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顾言是你的母亲对吗?”
乔木将手中的笔记摊开。
“五年前生病住院,医院的诊疗报告为急性病毒感染。病情迅速恶化,于今年十月十五日——”
“你究竟想说什么?”
顾软警惕的看着乔木。
乔木翻动着笔记,“她是0179号病人,第一百七十九个因为病毒感染死亡的alpha。”
“我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具体负责调查这起事件。”
“调查?”
乔木点点头,“我个人认为大规模的alpha感染并非偶然。”
“调查需要能免疫病毒的士兵参与,虽然防护服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收效甚微。”
“肖禁参加了这起调查。”
“目前对疫苗的研究并不深入,药物产生的副作用会蚕食人体的情感区域模块,影响是按照阶梯递增。”
他说着,递给顾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
“你的情况是我们当时没有察觉到的,对给你造成的困扰感到抱歉。”
乔木微微低头,“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你情况特殊,肖禁他的药物适应阶段还没有到达最后,现在他还能陪你一段时间。直到——”
乔木看着Omega那双像是在流泪的眼睛,“其他事下次再说。”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乔木朝顾软微微欠身,离开了房间,另一边,一位身材高大的alpha将肖禁领到了顾软身旁。
“你还认识我吗?”顾软的声音止不住的发抖。
Alpha轻轻的点了点头。
Omega呜咽着扑进了alpha的怀里。
“我叫什么?”
顾软问他,肖禁眼神闪烁着,半晌后迟疑的回答。
“顾软。”
肖禁没想到会这么难受。
他好像被埋进淤泥,身体不停下陷。他看到过去的那些记忆都变成了透明的气泡漂浮着,粘稠的泥浆渐渐没过了他的胸膛,呼吸变得困难。
天空是一整片无尽的黑,他想要求救呼喊,但却无法发声。在泥潭中,他看到了自己。从泥潭中,出现了成百上千个自己,站立一旁。泥浆又湿又滑,黑乎乎的泥水将他裹挟,将他吞入。地势抬高,泥浆褪去,自己的眼睛里,泥人的眼睛里流淌出血红的泪花,记忆的泡沫同血泪一齐幻灭,世界陷入死寂。
好冷。咽喉被扼住,空气无法进入肺部,雕塑动了起来,朝他挥舞着尖刀。
“你想喝点什么嘛?”
Alpha的瞳孔重新聚焦,身旁的Omega满脸忧愁。
“不用。”
他想要露出一个微笑,但却做不到。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顾软身后朝自己微笑,肖禁将视线收回。
他看着顾软的脸,Omega还和以前一样。看着,看着Omega漂亮的脸上渐渐流出了猩红的血,顺着他纤长的脖颈落在干净整洁的地毯上。
Alpha恐慌的收回了视线,手中的温水晃动着,渐渐变成了一整杯带着温度的血。
另一个自己微笑着,将血水凑到嘴边喝下。
肖禁的因为恐惧而发颤。
“你好些了吗?”顾软问他。
alpha含糊的点了点头,握着那杯不断摇晃的热水喝了一口。
“为,什么要参加那样的调查?”顾软问他。
“这是他们希望的。”
“谁?”
“我的父母。”
Alpha苦笑着回答,“我从来都没能让他们满意过,没能做一个好儿子。而且,奖金很多的。”他说着,记忆的泡沫悬浮在空中,他看着气泡里的内容,“钱应该够了。你不用再去做那些事情了。”他说着,盯着那个即将幻灭的气泡,“很辛苦啊。”气泡即将分崩离析,alpha的话语也变得破碎了起来。“Omega做那样的事,很可怜,很辛苦。总有人要去的,不是我还有其他人会去。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测试,不得不去。”
“希望你以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Omega那样,很可怜。”
最后,破碎的语句几乎都快连不成完整的句子,泡沫幻灭了,只留下满脸条纹的自己站在原地。他看见自己惊恐的看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黑色的线条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脸颊,丑陋,恐怖,恶心。他伸出手,手背上布满了细密的针孔。
他伸出手,将鸭舌帽压得更低,直到遮住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