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长的很快。
顾软站在镜子面前,看着变得越来越夸张的腹部。
他将手指轻轻的放在腹底,良久之后,才手放下。
还是什么都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omega叹了口气将衣服放下,他不敢去医院检查,他害怕医生会拿着他的检查报告对他说,流掉吧,没有听到心跳。
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omega也在心里祈祷着,期待着自己体内不断长大的小rou块能够有一颗跳动的心脏。
它长的真的很快。
顾软扶着腰慢慢的坐下,在平常来说应该还不太显的月份到了现在腹部就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了。他能够感觉到因为这团小rou块的缘故,身体的负担明显增加。
会是个小alpha吗?
骨架偏大的,所以才会这么吃力。
alpha先前留下的钱还剩下不少,除了基本的生活外,顾软还到药店拿了不少药物。温和的,或许并无用处的药品。
就当是营养费了。
顾软并没有多么内疚,他也没有硬气的能力。
最近老他是梦见肖禁。
梦见他穿着制服,身上全是血。
梦见他在朝自己挥手。
梦见他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一脸傻笑。
梦见他看着自己,粗鲁的抚摸自己的身体…
“别动。”
Alpha眯着眼睛看着他,宽大的手掌捏着顾软的脖颈。锐利的犬齿闪着冷冷的寒光。Alpha凑近他,牙尖在顾软脖颈处划过。
梦醒了。
omega躺在床上喘着气,双腿间粘腻一片。
在那之后的人某一天,顾软突然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地址。
他说他想和顾软见一面。
还没有等顾软回答,电话便挂断了。
顾软穿了一件稍微厚实点的衣服,几乎是早了半刻钟赶到了约定地点。令顾软惊讶的是,那人早就来了。在看到顾软的一瞬间,他显得十分惊讶,随后表情又恢复了正常。他示意顾软坐下。顾软看着他,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了。他比以前要瘦,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睛红红的有些发肿。
顾软应该讨厌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顾软看着那人现在的模样,心脏一抽抽的疼痛。两个人坐在发凉的椅子上,像那天下午一样,久久的沉默着。
最终,那个人先开口了。
“孩子是那个alpha的吗?”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顾软一眼,风刮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他的声音嘶哑极了,像是感冒或是哭过很久。顾软低着头,没出声。他不应该会知道肖禁,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自己,现在又是再演哪一出。
“肯定是吧。”
苦涩的笑声传来,“带着颈套,抑制器喷的这么重,是在藏什么东西吧。都这么大月份了也没见你去医院检查,你这家伙,从来就不听我的话,也从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说絮絮叨叨的说着却迟迟没有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
顾软坐在一旁,手不停的发抖。
他在害怕。
他不知道这个人在干什么,却本能的感到害怕。他担心他下一秒就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不要说了,求求你。
顾软想起身逃离,他想要离开。母亲还躺在医院里,他得去探望她,他得走了。
那个人终于肯看顾软了,眼睛里有一抹挥散不开的情绪。
悲伤,无奈,痛苦,懊恼…
那些感情交织在一起,混杂着,翻滚着,就好像是在流泪。
最终,他闭上了眼睛,别过脸,不再去看顾软。他扔给了顾软一小叠报告。
薄薄的,用黄色的牛皮纸包好的,同意书与诊断书。
家属经同意自愿放弃所有治疗。
顾言,女,alpha,39岁。
于……确认死亡。
…
…
…
顾软拿着那两张薄薄的纸片,几乎快要跌倒。他的手不停的发抖,脑袋一片混乱,眼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她死了。
并且,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她早就死了,而他现在才知道。
“你…你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
眼泪从眼眶涌出,那个人他到了现在也看不出有多少感情波动。
“你难道就不会伤心吗?她可是你的alpha啊…”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顾软哽咽着,他说不上话来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狠心,为什么他都不告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