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他本来就不擅长说话,在那全班期待的眼神中,他失语了。
“我——我——”
老师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但同龄的同学就没有这么宽容了,他们嬉笑着窃窃私语起来。
长大后成为一位什么样的人?
成为一位什么样的人?
我想成为一位什么样的人?
我想——
那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beta母亲恼怒的表情。
“为什么又打架了,嗯?”
“因为——”
啪!
木条抽打在手心,很疼。。
“我说什么来着?”
母亲一字一句的吼,“不要欺负别的小朋友,你听不懂吗?那孩子的骨头都摔断了,你是怎么回事,你就是这样当alpha的吗?”
“但是他先——”
“闭嘴!”
“我的话你从来都不听是吗?这么小就开始不听妈妈的话了吗?我是怎么教你的——”
或许他就不应该是alpha。
只要作为beta妈妈的孩子他就不应该是alpha。
出身于beta家庭的alpha会怎么样?
一般来说或许会很糟糕吧。
因为他们担心他变坏。
双亲都是beta的alpha孩子,或许会成为父母的骄傲,但更多的则是成为父母恐惧的根源。
我家孩子是alpha,从小就不听话,总是和我顶嘴,管不了了,管不了了。这么小就这样,长大后更加没辙了——
长长的沉默后,肖禁低下头不再去看母亲的眼睛。
“对不起。”
“我很抱歉。”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肖禁?”
老师还在看他,现在还在课堂上。
肖禁紧张的全身都在发抖,所有人都在看他,大家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我,我想做一个好孩子。”
他艰难的说出了一个应该不至于出错的答案,”一个不会做错事的好孩子。”
后来,肖禁渐渐长大了。
他知道自己的双亲是爱他的,但那种爱却被层层恐惧所淹没。
他们害怕他,即使自己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害怕他,只是因为他是alpha,而这就是全部的理由了。
Omega的眼神在肖禁的脑海中打转。
那是一个Omega,一个处境困难却又不怎么在乎的Omega。
一位不怕他的Omega。
“所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Omega看着自己,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怕。
他不怕自己。
他不害怕自己,不想要自己的帮助。
他或许比自己年长,比自己经历的更多,但他明明又那么脆弱,那么的需要帮助。
浴室被蒸汽充满,肖禁站在水流中,温水从他的发间留下。
他能帮他,他能够帮助到那位特别的Omega。
肖禁在房间里找到了工资卡和存折,将它们揣进口袋。
那是他的第一个Omega,不开玩笑的那种,各种意义上的第一个Omega,第一个软软糯糯但里面却裹着钢筋的Omega。
Alpha消失了,顾软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
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
这样才对。
庆幸事情终于再度回到正轨,一切都被调整好。他晃动着口袋里零散的钱,计算着应该怎么样活接下来这段日子。医疗费是个永远都填不上的窟窿,顾软已经不记得上次去探望母亲是什么时候了。虽然那个人说顾软不用多管,他自己可以搞定的。顾软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在顾软的心里,母亲一直都是一位强大温柔可靠的alpha,不是像现在这样,濒临死亡。顾软自己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她知道了肯定不好受。
她会因此而流泪吗?顾软摇摇头,她不会知道的。
自己是不会让她知道的,病好以后,顾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她不会知道,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家里已经没有食物了,顾软从床上爬起,抓着床沿,慢慢的直起身子。
隆起的腹部沉沉的压在腰上。
“所以这次你需要多久才下来呢?”
顾软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腹部。
他知道那里面没有东西能够回答自己。它现在什么都没发育好,甚至连心脏都可能有问题,那只是一团呆滞长大的肉团。
你很难找到合适的alpha。
医生怜悯的看着顾软,你的情况特殊,已知病例也就那么几例。我们这里找不到治愈的方法。并且,你还没被alpha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