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媒人后,谷雨不太高兴地问谷天,“你一定要娶亲吗?”
“也无不可啊。”谷天觉得他对这件事情反应过大,“你怎么如此抵触?”
要说是顾念生母,谷雨一出生,他母亲就去世了,面都没见上一面。再说他本就不是一般的孩童,而是仙者转世,对亲情应该是淡漠的。
谷雨皱眉,“我只是不喜欢你身边有别人。”
“嗯?”谷天惊异,“这又怎么说?”
“不知道,就是不喜欢。”谷雨拉住他的袖子,沉默片刻很严肃地道:“你若是娶亲的话,我就离开。”
谷天惊讶地瞪了他好几秒,“你是在威胁我?”
“对。”谷雨表情十分认真,“若我待的不舒服,我就会离开。”
谷雨头疼,“你……呃,我娶亲你怎么会不舒服?”看来有一个仙子做儿子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就是会不舒服。”谷雨说:“我要是离开了,你绝对找不到我。”
谷天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哼!竟然敢威胁我。别忘了你还是我儿子!”
谷雨抿唇不答,他也觉得莫名其妙,但心里是怎样想的,话就是怎样说。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就这样过上百年也是不错,何必非要再添一个人进来,平白的惹人厌烦。
谷雨的不情愿,以及谷天本就不上心的态度让娶亲的事情没有了下文,哥嫂也无奈,但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隔年,谷天中了探花,去良县赴任知县,携谷雨同去,临走前,谷雨将那座淡青色的琉璃宝塔收回,改放了一块玉佩,可保谷家平安。
良县上任的知县铁面无私,虽不鱼rou百姓,但也算得上行政严苛,他卸任离开,百姓夹道欢送,部分出于不舍,但松了口气的人居多。
忐忑不安迎来新知县,他们等了许久也未得到消息,更没看到锣鼓开道,新官上任。倒只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发现一个异乡人骑着白马,漫步在官道上。
他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容貌清俊,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两人却是身穿锦衣华服,气质脱尘,让人只觉眼前一亮,应是出自大方之家。
谷雨到了良县前,满城的槐花一夜绽放,香气馥郁扑鼻,在漫天的花香中,随着谷天翩翩而至。
谷天翻身下马,朝一个扛着锄头的布衣百姓拱手,“请慢,在下有一事相求!”
那百姓见他彬彬有礼,连忙回以一礼,“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
“这里可是良县?”
“正是。”那人打量着他们,“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听你们的口音像是南方人,来良县是省亲还是游玩?”
“为了一些公事。”谷天扶正马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谷雨,转头笑问:“不过也可游玩几日,还想请问贵县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嗐,小县城里哪里有什么名胜古迹!”那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忽而眼前一亮,说:“对,醉白池!若你想要寻得一处佳游之地,那只有去醉白池了,风景又好,时而还可以看到仙鹤。就是山路遥远难走,这些年去的人逐渐少了。”
“那是为何?既然是出名的好地方,游客应该络绎不绝才对。”
“据说闹鬼。”
“闹鬼?”
“对,就是闹鬼!”那人说着,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不似作假,“上几年淹死过一个人,是个才过门就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后来有人看到她的鬼魂在岸上飘荡,大家都说她死的冤屈。没过多久,陆陆续续的就又有一些人淹死在醉白池,时间一长,就没人再敢去了。”
谷天奇怪的问:“死的冤屈?其中有什么隐情么?”
“这就不得而知了。”那人想讳莫如深,可还是忍不住将实情告知:“有传言说她的丈夫是被她给克死的,可实际上啊!那人本来就有痨病,也活不了多久,反倒是他们害了姑娘才对。”
“还有这样一出故事?”
“可不是嘛!”那人感慨一句,“多亏上任的县官老爷明察秋毫,才让那寡妇沉冤得雪,没有死后都背上污名。”
“如此就多谢了。”谷天温和一笑,和那人道别,牵着白马走开。
“谷雨,我们先去醉白池一观可好?”
谷雨从马背上轻飘一跃,落到地上,“你不是要去衙门赴任么?”
“不着急,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也好,我大概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谷雨捏了一个隐身术,将谷天也隐去身形,白马被拴在原地。
谷雨拉着谷天腾云驾雾,眨眼就到了传说中的醉白池,风景确实好,却一靠近就只觉Yin风阵阵,那风中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凄怨哭泣。
两人落在山坡上,谷天环目四顾,怨慕泣诉环旋在耳,Yin风吹的汗毛倒竖,本能觉得害怕,“这里真有鬼吗?”
他只是一介凡人,又明确了世上却有神鬼存在,处在这种环境中,感官都被放大了数倍,几乎要错觉亲眼目睹那厉鬼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