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操他妈的真是恶心透了。
索尼娅笑起来,脸蛋似乎是因为眼前尺度过大的场面而变得红红的。她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羞赧,但又刻意装出伯爵夫人的风范:“那我回房等娜塔莉娅回来。你们玩得开心。”
她退出门,把门关上。门里传来那两人的对话声。
“我操,你看她那张风骚的脸。真想把鸟放进她嘴里!”
“醒醒吧,娜塔莉娅会先把捕鲸枪射进你嘴里。”
“谁知道呢,马特维局长家的不也乖乖躺下了吗?”
“……”
娜塔莉娅把手枪的弹匣打开,取出一枚子弹,用力拧开,让那个小男孩把手心摊开,把火药粉洒进他手里。
索尼娅正打算开口,那个沉默的小孩却抢先发言:“我认识。”
“精灵粉。撒到地毯上,用力揉搓,会有小精灵。”
索尼娅皱着眉犹豫着点头。这艘船是电力系统供能,没有考虑明火,所以用了很多羊毛毯、木材等室内用物。
小男孩的黑眼圈很重,这让他看起来有点早熟。他捧着一小撮气味呛人的火药粉点点头,感谢她:“大车停在楼下,偶然我看到。”
索尼娅心情复杂,不久前这孩子还只会用贪吃的眼神盯住餐车上的小蛋糕而已,被她的表情吓到的时候,就急吼吼地往母亲腿后面藏。一个傻乎乎的贵族小孩子。
娜塔莉娅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她擦掉脸上的血站起来。正如那个老军人所说,她会赢到最后,毕竟最有力的竞争对手选择了退赛。她瘸着腿往船舱跑,这里相比甲板上更加乱作一团,最高层的走廊着火了。
向来稳而不乱的娜塔莉娅被自己的脚绊倒,又迅速爬起来,健步如飞。她们曾经待过的房间已经人走楼空,隔壁的傻逼大声呼喊着向她求救。
“娜塔莉娅伯爵!火舌在朝里运动,得从外面灭火!”
“伯爵大人!”
“伯爵!”
我和你们很熟吗?娜塔莉娅十分好奇。她不理会他们,强打精神寻找线索,但是整艘船哪哪都是骚乱,她失误了,她不该现在就把科西切的人弄死,但她也不敢再拖到士兵们也饿到崩溃的时候。总之,她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她懊恼地垂下脑袋,眼角的余光却猛然发现那个小孩。马特维家的长子,正趴在走廊的窗口上向外张望,手里竟然抱着她的外套。她面色不虞地走过去,近在咫尺的火光把她的半张脸照亮,就像是来自地狱。
一向害羞胆小的孩子察觉动静回头,他立起的身子没有再遮挡住外面的景色。一望无垠的银白世界,她的车在冰雪面上划过痕迹,像是丝滑的饰带,轻轻摇摆,随风飘走。
她前所未有地恐慌。她将不再是贵族,失去地位也失去金钱,她很难再查到户籍资料,不对,如果她离开乌萨斯,户籍上的记录毫无疑问会中断。雇不起探员,打点不了关系。啊,说到底她连房子车子都没了……娜塔莉娅恍然发现自己的计划总是建立在乌萨斯陈旧的社会系统之上,如果把她从故土剥离,她就一无是处。而索尼娅不同,不管前往哪里,她总是能活得简单又精彩。
娜塔莉娅从窗台跳下去,在甲板上打了个滚,冲力把一具倒霉尸体的腹腔压成流状,她翻越护栏,拉住捕鲸枪的锁链滑往那头抹香鲸死亡的头颅。
“你要去哪?!”曾经暂时的同盟拿重弩瞄准她,他们早就知道这个伯爵在打着鬼算盘。
娜塔莉娅没空回头,她急速降落到冰面上,循着新鲜的车辙印子往前跑。今天的天气很是晴朗,没有下雪,但是她总感觉车辙在变淡,就像雪融化一样,潜移默化地消失。她奔跑起来,步伐沉重,又累又疲惫。
“该死的,她想逃跑!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们活下去!”
“你冷静!她现在还算是我们的领袖!你想被她打死吗?”
“领你妈,她一定是找到方法了!她……”
他们身后传来木材燃烧的啪啦声,火焰的热浪点燃所有人的焦虑,其中几个绝望地把珍贵的子弹瞄准纯色雪地里移动的灰点。
娜塔莉娅躲过了大多数,但还是被其中一颗命中。擦着腰部而过,一颗空爆弹,弹头的空腔都还没有完全绽开,她就已经受不了得跪倒在地。实在是太他妈的疼,她缓了好几秒,挣扎着起身,走一步摔几下。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执着,她第一次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病。不仅是生理上的不育症,脑子应该也有点问题,还有胸口痛。
她手脚并用,麻木地前行,仅剩的理智开始回忆,高高在上地反思她的大错特错。她不该毫无准备地出来,穿得不够保暖,也没有带足食物和水,而且她为什么不开车?她就两条腿,还能追上车吗?!真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么。
真他妈的傻啊。
……
“真你妈的傻逼。”索尼娅咒骂着,把这个脑子被冻坏的臭女人从雪地里捞出来,“臭傻逼。”她把娜塔莉娅放进后座,让她躺下,用毯子把她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