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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滴落溅起连绵不断,骤然间停却时却让她心头一紧,就是那一瞬间,许多的负面情感聚拢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般攥紧要碾碎了她。浑身赤裸,她躺着觉得难受了时,拖着疲软的身子坐起来,拉扯过被子摊开闷在头上往下裹住全身,只留下一双眼与呼吸的鼻,低头不知看向哪里。昏暗的房中,她想象着自己是一只自由的幽灵,飘飘忽忽,总之,至少灵魂终于可以远离这副肮脏破败的身体了。
浴室门从里被打开,厚实的地毯掩盖住脚踩的声响,接着衣柜被打开,一阵不可避免的摩挲声响传来,她抬头瞟了一眼,只看到男人一手深入纯白衬衣中而半边隆起的背肌,有一次她骑在他后腰上为他按摩时,就亲手触碰到那块儿的硬朗紧实,那是他的力量,亦是她从来的不可抵抗。
“醒了就快点去洗澡,傻愣着作甚么?”男人并没有转过身来,只低沉的嗓音响起,便叫她身子不自禁一个轻颤。
“……嗯。”
慢吞吞地起身,脚踩在地毯上弯腰捡起被随手扔落的浴巾,展开来拢住身子,两只手在胸前攥住边角,走路都些微岔开双腿,一步一步地挪向浴室。把浴巾放进脏衣筐里,站到淋浴器下调节好水温,热水兜头洒下,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在濒临窒息的瞬间抬手挡在被shi发覆盖的额前,大口地呼吸着,不顾脸上滑落的水滴可能被吸进鼻腔里,被呛到憋不住地咳嗽。恍惚中,她感觉有一双大手抚过赤裸光滑的后背,凑近她耳边笑着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又玩这个?”
——睁开眼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关掉淋浴器,听见卧室门被打开又关上时的一声闷响,除此之外,就只有水珠划过脸颊聚集在下巴尖上,又轻轻滴落的声响。
在浴室里磨蹭着洗了快半小时的澡,出来时眼眶泛着微红,是跪在浴缸里清洗腿间花xue的时候没忍住掉了几颗金豆豆。她艰难伸出手触碰那处时先是有些刺痛,而后已经尝得情欲的身子做出的反应却又让她觉得羞耻难堪——而在一切都还未曾发生过的时候,她从不曾怯于触碰那朵罪恶的花。
打开衣橱随意拿了件茶色连衣裙出来,她把头发吹得半干,而后换上衣服,对着全身镜梳理头发的时候,也就唯有这个时候,她才有勇气面对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像是被朝露滋养过的花,泛着chaoshi的雾气,甚至于脖颈间被掩盖住的深紫色吻痕,衬着白嫩的肌肤而越显娇弱的身姿……她垂下眼眸抿着嘴唇,还是站着不动,手指神经质地绞紧缠绕在腰间的系带,直到被一声敲门响惊醒,那人说道:
“卫小姐,请问您准备好了吗?少爷还在下边等着您呢。”
到了楼下时屈千仞果然有些不耐烦了,等着她怯生生走近了时伸手拽过单薄腰身搂进怀里,而后右手往下对准tun瓣就是狠狠两下打,隔着衣料“啪啪”两声闷响,却也没说什么。但就这么着卫若萱也被这突如其来惊得叫出声,嗓音也是软软的,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双手抱紧他打她的那只手,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慢慢磨蹭着,边蹭边抬眼小心翼翼看他脸色如何了。事实证明,这种小动物般的讨好是有用的,屈千仞拿左手捏了一把她还透着些孩子气的脸颊rou,说道:“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闻言卫若萱匆忙点了好几下头,好似应得慢些了对方又要伺机发作一般。而后才能抬手揉了揉泛红的脸颊,心想,可是,你也没有说过要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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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千仞带着她去了所崭新写字楼下的咖啡厅,开始她战战兢兢,双手放在桌下使劲揉搓着那条无辜的腰带,时而抬眸可怜兮兮看着他,心想一旦被注意到就立刻开口想要回家。也不怪她草木皆兵,但是前车之鉴,上次屈千仞带着她出门,那天夜里她陪祁修睡了一觉。除却知道屈千仞并不爱她外,她从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并且他最终将会如何待她。
但屈千仞却就是不搭理她,也许是看着手机没注意到她,也许就是单纯而恶劣地想要作弄她,就像他一贯待她那样。如果不是最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拉开咖啡厅的门,并且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来,卫若萱可能会被自己脑袋里设想的种种吓得大庭广众之下哭得梨花带雨,亦或只想远远地逃离这间在她脑海中已然被妖魔化的咖啡厅。然而没有,那人朝着她走来,脸上犹带着清浅笑意,就像他开口总像哄着她宠着她的言语一般,温柔和煦宛若早春三月拂面而来的风。
“怎么脸蛋儿红了一块,千仞又欺负你啦?”祁修落座后先屈指轻轻蹭过她早上刚被捏过的脸颊,那小小一块红得明显。
她垂首摆弄小甜品碟上的刀叉,闻言摇了摇头,那小小一块红便悄悄晕染开来。
“不是你说的我老把她关在家里嘛,正好你明天开始休假,呐,人就给你带回去了。”说着便站了起来,好似怕谁要临时反悔一般,背过身边走边往后摆手。
卫若萱呆愣看着他离开,直到被身旁的一声轻笑唤回注意,就看见祁修伸出手放在眼前,说道:“怎么办,接下来三天你只能跟我回家了。”
“带你出去玩儿,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