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景廷倒是一派沉静,也不似阮清绮这样的胡乱折腾。他就只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一动不动,呼吸绵长。
这般过了一会儿,阮清绮还是没忍住,想了想,还是抱着被子扭过头去看另一侧的萧景廷,探头问道:“......那个,你睡了吗?”
萧景廷闭着眼睛,薄唇微抿,并不应声,仿佛已经睡着了。
阮清绮才不信他真就睡了,索性从被里抽出手来,以手肘支起半边身子,然后直接伸手去戳对方。
然而,她的手指还未戳到人就被抓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元事情比较多,没空码字,这么短小真的是很对不起大家qaq
☆、夜深私语
萧景廷闭着眼, 手上动作却极是Jing准,直接抓住了阮清绮朝他戳来的手指。
阮清绮也不生气, 反到是慢吞吞的曲起自己的手指,用修剪得宜的指甲尖在萧景廷的手心上挠了挠。
像是被她挠的有些痒了,萧景廷的手掌微微动了动,顺势将她整只手都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收拢握紧。与此同时, 他终于还是不再沉默,线条冷硬的薄唇轻轻的抿了起来,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竟有几分冷沉:“快睡。”
阮清绮并未理会他的催促, 仍旧是用手撑着身体, 半侧着身子去看萧景廷。
哪怕是这样的黑暗里,她一双眼睛也还是睁得大大的, 眼睫微扬,眸子扑闪闪的好似夜空里的星辰,实是令人无法忽略。
这般看着萧景廷,阮清绮理直气壮的反问了一句:“你不也没睡着吗?”
闻言,萧景廷也是难得语塞,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转目去看阮清绮。
两人目光相接, 萧景廷神色稍缓,还是温声问了一句:“什么事?”
见他不装睡了,阮清绮便也跟着躺了回去, 歪头看着他,小声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说着,阮清绮又连忙赶在萧景廷再次开口前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也睡不着。要不然,我们还是一起说说话吧?”
虽说山中清幽凉爽,但如今正值炎夏,抱被躺在榻上时难免也会觉出几分热意与燥意。
这样的时候,偏还有个阮清绮这样自己不睡便要拉人共沉沦的,萧景廷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若是换做其他人,自是不必多想,他直接就能将之发落了,可偏偏是阮清绮......偏偏,他今日迟迟没能入眠的原因便是阮清绮。
萧景廷到底还是拿出了以往没有的耐心,开口问了一句:“说什么?”
阮清绮一顿,一时也想不出说辞,只得含糊道:“就,随便说点?”
萧景廷:“......”
见萧景廷不肯应声,过了一会儿,阮清绮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你和我说说你以前在冷宫的那些事吧?”
萧景廷仍旧是沉默着。
阮清绮的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一些,像是没什么底气一般:“你之前说过要和我说的。”
黑暗里,沉默如同不止的河流,缓缓徜过,呼吸声就像是河流上的细密芦苇,随着沉默的流经而发出细碎的声响。
过了片刻,阮清绮方才听到萧景廷的声音——
“我记事早,早在有记忆起便是与母妃一起待在冷宫里.......”
“我记得那时候,宫里很热闹,因为明德太子才出生不久.......帝后大喜,封赏后宫,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喜气洋洋的,就连冷宫里的人也仿佛沾着了喜气一般。只有我母亲,她总是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时时的将我抱在怀里......”
对于那时候方才记事的萧景廷来说,生母的怀抱柔软温暖却又太紧了些,紧的令他无法伸展手脚,不免也觉难受。大约也是被生母的态度所感染,萧景廷自小便十分的沉默乖巧,几乎不似寻常男孩般的爱吵爱闹,因此也少了不少的麻烦。
只是,萧景廷日后再想起来却也能够明白生母当时的忧惧——原本,冷宫那些人愿意替她遮掩、背着人帮她养育皇子,便是看在帝后久久不能得子,想要趁机烧个冷灶,以谋日后罢了。可,既帝后已育嫡子,那么一个失宠宫人以及庶出的皇长子就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若是那些人里有人犯蠢,狠下心来出卖他们母子讨好陆太后,以当时的情况,他们母子落到陆太后手里是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直到如今,萧景廷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能够在冷宫活下来,几乎能够称得上是奇迹。
“本来,冷宫那些人只当帝后膝下无子,我这个皇子奇货可居,方才有意帮着遮掩一二。等到明德太子出生,那些人热腾腾的心也熄了一半。只是,明德太子毕竟年幼,虽说是早早封了太子,但宫里宫外也都是知道他身子不好的,都很是担心他能不能平安长大。也正因此,冷宫那些人虽灰了些心,到底不愿赔本,还是想要再赌一场。故而,他们倒也不曾真就出卖我与母亲,仍旧是瞒着消息,由着母亲在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