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的夜晚像一场吵闹的梦,许裕园喝了酒,他不给别人探问他和梅荀的恋爱细节的机会,每一次都选大冒险。他对着阳台喊羞耻的口号,在桌子上跳舞,给手机通讯录的第二十九名联系人表白,做了一切可以释放他的发疯欲望又不至于太出格的事。
梅荀开着车在楼下等他,许裕园早就发现了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醉,但他一上车还是给了梅荀一个热烈的shi吻。
“我终于毕业了啊,我也要去考个驾照。”许裕园扣上安全带,想了想,“不对,你根本没有驾照,你这家伙天天无证驾驶。”
梅荀笑,“等明年我毕业就到年纪了,立马去补考一个。”
许裕园顺着话头问下去:“你明年毕业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上大学的打算啊。”
许裕园说:“哎,我是问你要在哪上大学?”
“优先考虑离家里近的吧。”梅荀侧过脸来看他,“这个话题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怎么了,你现在又不想上A大了?”
许裕园没出声,梅荀接着说:“也是,一般你这个成绩的人都会往更好的学校去。但你去最好的学校估计不能挑专业,上A大可以随便挑。”
“你很想让我上A大?”
“我想不是关键,看你自己。”梅荀说,“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许裕园突然觉得很烦躁。他把车窗打下来,让风吹在他被酒Jing烘热的脸颊上。
“你想让我上A大,我就上。”他突然说。
梅荀对他说:“别闹了。”
“我有闹吗?”
梅荀嗯了一声,“有些人在做重大决定时会选择回避,宁愿把选择权让给别人。这样假设以后的发展不理想,他们就可以把责任推给别人。”
“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但是,如果我上A大,我想象我路过那个剧院、那条路,就害怕得发抖,甚至他们每年的新生开学典礼就是在那里面举行的。”
“抱歉……这么说你心里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许裕园深吸了一口气,感到没由来的委屈。强烈的情绪袭来,他像是不会游泳的人溺在水一样,被痛苦窒息。
在一起时间长了,梅荀可以从他身上的信息素的变化感知到他的情绪。他试图安抚他,可说出口的话却如此冰冷:“别像个小孩一样,你要学会为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后果,你不可能什么都要。”
梅荀在提醒他:好的大学,和男朋友一起生活,不会触发创伤经历,这三者不能都要。许裕园一早就明白。可被人说“像小孩一样”却是头一遭。许裕园羞耻得要命,又不得不承认梅荀的话。
比同龄人聪明、又总是隔绝在人群之外,这些确实给许裕园造成了“自己比同龄人成熟”的错觉。实际上并非如此。他的外婆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虐待他,却又对他过度保护,给他提供了无菌室一般的成长环境。所以他的成长非常缓慢,在心理上总想依赖别人,想要被照顾。
许裕园不想被小看,梗着脖子说自己会好好考虑清楚。
电梯里有摄像头,两人不敢轻举妄动。一进房门,许裕园的手就伸过去碰他的裤腰,急不可耐地说想要。
梅荀一边解衣服一边和他接吻,推着他往浴室走,等走到浴室里两人都已经一丝不挂了。
两人站在花洒下面接吻,水流把头发冲得贴在头皮上。梅荀把稍长的头发捋到脑后,许裕园就从他的胸口吻到胯部,跪在地上为他口交。
许裕园往往一时兴起为他口交,但很少能坚持到梅荀射出来。这回梅荀没有打算放过他,一双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性器不算温柔地在他的口腔里戳动,顶到他喉咙深处的软rou。
一段时间后梅荀还没有射,许裕园的下颌骨酸得难受,口水沿着嘴角哗哗往下掉,呜咽了两声示意梅荀放开他。
梅荀拔出来让他喘了两口气,看到他嘴唇红红肿肿的、垂眸跪在他腿间的模样有点可怜,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用性器蹭他脸颊上的软rou。
最后他把Jingye全部射进许裕园嘴里,才算结束。情动的时候吞下了他的Jingye,但许裕园不能违心说这味道很好受,想到等会还要接吻,就去洗手池漱口了。
梅荀前几天网购了一箱安全套,在许裕园高考的时候,他脑子里就已经计划好暑假要如何荒yIn无度了。他拆了其中一盒拿进来,许裕园还躺在浴缸里泡澡,酒Jing和热水让他昏昏欲睡,梅荀撑在上面问:“洗完了吗?”
许裕园和他一对上眼神,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立刻不困了。他伸出胳膊揽住梅荀的脖子:“洗完了。”
梅荀把他从浴缸里抱起来,扯下架子上的浴巾随便擦了擦就把他放到床上。两人先是接吻,吻不了多久又开始干柴烈火。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做爱不会有漫长前戏,只有潦草的扩张,耳鬓厮磨的温存永远被留到高chao以后。
梅荀把自己插进去之前,许裕园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Yinjing。他的掌心感受着勃起的性器突突跳动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