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闲来无事,沈重九将院落中已经开花的桂花树打理好,想寻个合适的日子去山下历练一番,虽然也是抱着远离流云宗的想法。
之前有门外弟子过来打扫院落时提起,秦师兄回了一趟宗族,似乎是探讨道侣一事,而同去的还有洛经年,门中弟子都猜测他二人会结为道侣,因着两人皆面貌出众,又是天纵奇才,倒是被人纷纷称其若真是如此,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沈重九按了按心口,若说痛苦还是有的,但是大概是习惯了吧,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已然变成了常事。
其实去历练也是为了不再面对那二人,等到几十年过后,他不敢说忘记这段感情,但是心境总会变的不同吧,最起码能够坦然面对他们。
“师兄!沈师兄!”
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之前打扫院落的小弟子。
“何事?”沈重九出声问道。
便见那小弟子匆匆跑进来,喘着气道:“山下落凤镇出现了几具尸体,像是被吸干血而死,师尊要闭关半月有余,秦师兄和洛师兄也离开流云宗了,师伯们让我来找你。”
“你去跟师伯他们说我知道了,这便出发。”
沈重九站起身,匆匆回房收拾了一下包裹,临走时拿起桌上那把不起眼的剑,便向落凤镇而去。
到达镇子时,天色已近黄昏,沈重九来到发现尸体的河边,看到大批人围在一起,他向守在一旁的官爷报上名讳,那官爷立刻明白他是流云宗派来的,随即驱散众人,将他带到三具尸体旁。
沈重九委下身子看了看,便见这三具尸体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处,确实是被吸干血导致的死亡,不过。。。
沈重九仔细看向尸体的脖颈侧边,皆有两个小小的洞,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的。
“我们已经让仵作查看过尸体,这种死法着实不像是人为的,便只能到流云宗请仙长来处理此事。”
那官爷在旁边解释道。
沈重九点点头,指了指那两个好像牙印的小洞:“确实像是被野兽的獠牙咬出来的,但是目前并没有野兽能吸血这种事情发生,如果可能的话,很大概率是妖兽所为。最近镇子里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官爷沉思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般:“说来有件事倒是很奇怪,最近镇上刚来了一位道长,说是能够测算天机,很多人都去试着算一卦。”
听到此,沈重九并未觉得哪里奇怪,便听官爷继续道:“奇怪的是,他算卦不需要银钱,只是让人在手腕上系一段串着铜钱的红绳,不过这红绳系上就摘不掉了,砍都砍不断,但是因为这道长算得卦实在准,便没有人在意了。”
沈重九低头看了看那三具尸体,果不其然在手腕上都看到了红色的绳子,那官爷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说道:“应该是巧合吧,这镇子里系红绳的人数不胜数,他们三人应是碰巧而已。”
“没那么简单,”转头却看见那官爷袖口隐约露出一点红色,沈重九皱眉道:“那道长现在何处?”
“他啊!白天出来摆摊,夜间便住在东南处的奉仙楼中,”说着便嘿嘿一笑:“一个道长,却住在销金窟中,说到底还是个男人。”
沈重九看了看逐渐变暗的天色,对那官爷道:“你先将尸体运回衙门,我有事要办。”
说着,便向东南而去,还站在原地的官爷咧嘴一笑:“男人果真都好这一嘴。”
。。。
夜色渐深,奉仙楼倒是灯火通明,其间门庭若市,不过沈重九吸了口气,倒是在这浓重的脂粉气中嗅到一丝腥味,就像是狗身上自带的那种膻气。
轻悄悄踏上二楼房顶,将耳朵贴到一扇窗户上,那味道正是从这间屋子散发出来,然而方才还有嬉笑的声音,却在下一刻归于寂静,便连那股味道也消失无踪。
“阁下何必鬼鬼祟祟,现身说明如何?”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屋中传来,沈重九目光一凛,虽然自己修为不高,但要论常人却是很难发现他的气息。
自知再隐藏已然无用,沈重九掀开窗棱,跳进屋中,却见此处竟不同于其他青楼,倒是十分雅致,便连香炉中散发出的熏香亦是上好的沉木香。
屋中并未有何yIn靡之处,只有一位花娘眼睛上蒙着一块绫罗,正坐在屋中央弹着一曲小调,虽看不见,一双纤纤玉手却是熟练的拨弄着膝上的琴弦。
“兄台随意坐。”沈重九这才发现屋中还有一人,那声音是从屏风后面传出来的。
方倚桌而坐,屏风后那人便走出来,一身道袍,面容倒是俊朗周正,不带丝毫yIn邪之气。
那人甫一看到坐在桌旁的沈重九,目光一亮,唇角微弯,对他笑道:“兄台是有何事?还需在窗外蹲坐良久。”
这便是在逗弄他了,沈重九面露尴尬,却又不能说出此行目的,便道:“我听说这镇子上来了一位道长,有卜天算地之能,便想让他帮忙算一卦,想来那位道长便是阁下。”
“什么卜天算地之梦,都是旁人谬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