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屋合上门,一转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坐在太师椅上。
“你可算回来了。”
我身子一僵,背后的布料被冷汗浸透了一片。
“齐会真。”
齐会真笑了笑,俊俏的眉眼舒展开,有几分温润之意。
他与伏元着实不同,伏元面上线条利落,堪称锋利,好似那把剑一般,令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齐会真则完全不同,就算杀意尽显,也是令人猝不及防的钝痛。
看似没有危险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你要做什么?”我只恨我修为低微,如今只能受制于人,若是我早有这个觉悟,早些天也不必让人打成那样。
齐会真收敛了笑意,慢慢站起来,打量货物似的绕着我走了一圈。
“你这个样子,也不觉下贱?”
我心中怒气渐生,但只能压下不发,咬牙道:“我什么样子?”
他咧嘴一笑,道:“自然是被Cao得站不住的样子。”齐会真言语放肆下流,我气得脸上烧起来似的,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他变本加厉,用手托起我的下巴,“你这身子不像个男人的……”我一把挑开他的手,截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我师父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他已身死,灰飞烟灭。”
不说还好,一说,齐会真变了个人似的,蓦然掐住我的颈子将我压在桌上。
他看起来斯斯文文,手劲儿却极大,不一会儿我呼吸不畅,太阳xue突突直跳,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他忽然松了手,把我摔在地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我背上一定已被桌角磕青了,伤处疼得一阵阵。
齐会真抬手运气,一掌击在我胸口。我只见到一个极复杂的印记在空中一闪而过,随即胸口火烧火燎般灼热疼痛起来。
“你做了什么!”我疼得惊叫出声,瞬间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来。每一次呼吸都如火燎,我忍不住双手在颈间抓挠,却只将颈子抓出几道血痕。
齐会真悠悠站起身,阳光被他挡在身后,只映出他高大的轮廓。他冷冷道:“我着实信不过你只能这样了。别害怕,这只是个小小的血咒而已,只有我的灵力才能解开,平日里并不会发作,除非我想杀了你。兄长的死因我会查清的,在此之前,你就好好受着吧。”说罢,他撇下我大步离开了。
我疼得叫也叫不出声,像条死鱼般倒在地上,过了许久,疼痛稍缓,我才慢慢抚着心口艰难地站起来。我茫然四顾,头脑一片空白。
我该如何?
去找伏元么?
的确,作为我名义上的师父,我应当去找他的,可我一想起他冰冷的眼神和言语,忽然心中生出无边的畏惧。那冰冷锐利的眼神浮现在脑海中,我下意识想,他不会帮我的。
除却拜师的那日,之后有数月我都未能见到伏元。
这种事,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并不少见。修行说来还是自己的事,师父除助徒弟传经送道外,也没什么帮得上忙了。
只是奇怪的是,我常从梦中惊醒,继而身体燥热难耐。起先还能炮个凉水澡镇一镇,但燥热感一日比一日强烈,我只好躲在被窝里悄悄自渎,压抑着呻yin发泄出来,第二日再若无其事地去藏书阁轮班整理。
负责安排的弟子似乎不大待见我,一个月内给我排了大半个月的值,因此平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藏书阁整理书籍。
藏书阁实际并非阁楼,而是一座九层高塔,内部画满了禁用术法的符咒。高塔依据书籍普通到珍贵的价值分成三个部分,由低到高藏满了前人传下的修行秘籍。我阶位不高,只得在三层以下整理。
这地方实际没多少灰,我就窝在角落里优哉游哉地看书。偶尔有见到齐会真出入,他见了我也不打招呼,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冲我冷笑,然后慢悠悠地往上去。
不得不说,藏书阁是个好地方,我在这里找到不少珍贵秘术,这些并非楼上那般珍贵,但也是常人难以习得的,在里头,我就找到了血咒的相关记载。我顺着语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很快就读完了这一篇。
我的目光终于停在了最后一句上。
书“啪”地一声被合上,我讪讪地放回去。一条影子落在我的身上,我怔怔地抬头去看,看到一双平静无波的眼。
我连忙站起来,磕磕巴巴道:“伏元真君……”
他怎么会来这里?听人说伏元十年都不一定出一次洞府,而且他天资聪颖悟性了得,他怎么跑来藏书阁了?
我偷偷觑他一眼,正撞上他下落的目光。他眉头一凝,看起来颇为吓人,我以为他见我偷懒,要来训我,正要抢先认错,他却开口道:“你方才在看什么书?”
错过了认错的机会,我只好老实道:“是北宗编撰的《咒术》。”
伏元缓缓点头,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读得懂么?”
我心中惊异无比,难不成伏元今日真要为我传道受业解惑?正想着,先前在书中看到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