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之鹤在床尾坐下,还要强硬的把人抱在身上,能感觉到聂慎童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抖。聂慎童对这个人的恐惧实在太深,只要碰到这个人,哪怕是一点皮肤上细小的接触,都能让他清晰的回忆起那个晚上所遭受的一切。那天开始聂慎童才知道,暴力是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屈服,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屈服,却也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他不住的发抖,都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聂之鹤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学乖了,会乖乖听话了,可就这样,他还是觉得无法掌控他。聂慎童最大的改变,无非是不能再当着面的骂他了,他仅仅是出于害怕,内心里依然是把他视如鼠辈。
聂慎童咬牙躲避着他的气息,实在是受不得一分一毫的亲近,“你想干什么?”
聂之鹤才回过神,却还是忍不住先一抚他的脸颊,白嫩的如凝雪的皮肤一如既往的让他流连。他总是在想他,又恨自己想他。不是他没定力,只是因为聂慎童是个妖Jing,妖Jing只会迷惑人心。
他让自己去想谢婉莹,一样是身份尊贵的天之娇女,却一点也没有聂慎童的骄矜。反而温柔温婉,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还有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明媚娇羞,十足的少女的期待。他喜欢的应该是这样的女人,能和他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带他走出过去Yin影的女人。
聂之鹤忽地笑了,靠在聂慎童的脖子上,慢慢的说:“童童,我有女朋友了。”
聂慎童早听管家说过了,现在听本人说出来,更觉得可笑,一肚子讽刺的话却不好说。
聂之鹤看他的表情就能明白,这大少爷不知道又在腹诽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是谢家的女儿,你肯定没有见过,不过谢家长辈知道你,等两家人正式见面,你要和我一起去。”
聂慎童直皱眉,“你自己的破事,牵扯我做什么?”他一生气,就去推那个胸膛,“我没功夫陪你演戏,自己去找别人。”聂慎童眼睛一转,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你去求妈妈啊,让她出面。你让我去,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聂之鹤看他,除了排斥和看好戏,真的一点其他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这一瞬,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感觉了。他在盼着什么,指望聂慎童会因为他吃醋吗?
明知不可能,只把这荒唐的念头抛之脑后,“童童,我要跟她结婚,你高兴吗?”
聂慎童的神色顿时凝重下来,他不敢想,他不觉得聂之鹤这个混账会这么轻易的就去结婚生子,当真过起普通人的生活吗?
不难看出他的期待,聂之鹤的笑意一敛,脸色又是生冷可怖,“不要那么高兴,我永远都是聂家人,你永远都要见到我。”
这世上最切不断的就是亲人间的血缘联系,聂慎童心里简直森冷的难以言喻,“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结婚,那就去结婚。你还想缠着我,你是想让我闹的你老婆鸡犬不宁!”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除了放狠话,其实根本什么也不敢做。聂慎童本来还是恐惧谨慎的,可是因为怒气,脸上都腾升了一层红,怒瞪着眼,鲜活的终于有了一些生命力。让聂之鹤想起小时候,他除了会轻蔑的看着自己,就只剩怒目。可哪怕他生气的模样,也比不理不睬的好太多。
他开始笑了,“童童,你不敢,除非你想把父亲变成罪人。”
聂慎童拼命的喘气,他死死咬牙,才可以让自己不再发疯,“你到底想怎么样!”
聂之鹤想说话,却突然的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快要有自己的家了,但是这个家里注定不能有聂慎童。除非,他一辈子不结婚,那他和聂慎童就一直是一家人。
为了他,值得吗?
他可以有妻子,有孩子,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爱情和亲情,给他一个正常的人生,助他摆脱过去的Yin霾。也许这个过程会很长,可是总有重新构建未来人生的希望。如果一直和聂慎童纠缠,不止没有未来,都还会再次沉浸于过去的黑暗。死死抓着一个痛恨自己的人干什么,到两败俱伤,到一无所有!
他恨意又起,那股Yin翳的想要摧毁的欲望又占据上了他的心头,就那么急促的做了决定,“除非我能过上正常人的人生,我会爱我的妻子,爱我的孩子。可是如果我做不到,童童,你就不要想摆脱我了。”
聂慎童的身子都晃了一下,他觉得浑身都冷透了,聂之鹤埋首在他的颈窝,“我渴望婚姻,我渴望有自己的家。她又漂亮,又温柔,一点也不轻视我的身份,她那么喜欢我,我和她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童童,为什么要有你,没有你就好了……”
他那么郑重的说出自己的畅想,又有期待,又是含恨,“除非我能过上正常的人生,要不然,我们就纠缠到死好了。”
聂慎童面上隐现绝望,就那样被聂之鹤抱在怀里。
之后聂之鹤还是跟以前一样,他还是不常回来,就连暑假也没露面几天,好像格外忙碌。他已经正式在公司里学习了,跟在那些董事后面混经验。聂慎童没上过一天班,虽然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可看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