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一胎又添了一胎,不管如何,棠笙在这里先给珍姐姐道声喜。”
女人脸上得意之色更甚,罗棠笙眨眨眼,接着道:“不过这生孩子的缘分似乎格外眷顾范姐夫,听说范姐夫的后院十分热闹,光珍姐姐嫁过去续弦的头一年,就有五六个妾室生了孩子……”
罗棠笙一字一句说的分外轻而缓,可碍不住旁边喜欢听八卦的女人们耳朵灵,此番话一出,女人们忍不住议论纷纷。
“庆州穷的紧,范府又有那么多庶子庶女,那以后嫡子该怎么活哟?”
“嫡子?”
有人翻白眼,“你们拘在京城久了怕是都不知道吧,范大人已经不惑之年,前头娶的正室,早几已经给范大人添了两子一女,薛珍生的嫡子,顶多喊一声嫡三公子,大公子都二十多了,才貌俱全,范大人俨然把大公子捧在手心里疼,你们说说,薛珍的嫡子日后还能争到范家半点家产么?”
说这话的是跟罗棠笙玩的最好的小姐妹,名叫舒慈,比罗棠笙要大三岁,只不过命不好,嫁过去才一年夫君就死了,夫家人嫌弃舒慈不详,冷眼和讥讽是家常便饭,舒慈岂能受得了这口气,带着还尚在襁褓中的儿子跑到京兆府诉请和离。
寡妇求和离,这可是以往闻所未闻的惊天奇事。
嘿,可谁也没想到,京兆府竟然判了舒慈和亡夫和离成功,孩子一并落户到舒家。
要么说舒慈有豪胆呢,主要归结为舒慈投胎投的好,舒慈的大哥哥是敬元帝幼时的陪读,成人后被敬元帝辅以重用,在这位兄长的眼里,舒慈就是他的眼珠子,半点不可欺负。
就这样,京兆府接到了来自敬元帝亲手写下的圣旨,要求恢复舒慈的小姐身份,并处了舒慈婆家三个月的牢狱。
这个案子,谢行俭曾经在大理寺整理案宗的时候看过,当时可把他惊到了,暗笑敬元帝也有私心的时候,只不过后来京城西山发洪水,他得知舒慈前婆家趁着灾情抬高粮食价钱坑老百姓,不由骂一声敬元帝之前判他们蹲三个月的牢还是太少了。
这种没有良心的人家,就该罚他将牢坐穿。
舒慈的话就像利刃一样刺进薛珍的心窝,痛的薛珍喉间咯咯作响,圆滚滚的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罗棠笙嘴角微微勾起,随后又落下,舒慈见状,连忙轻轻的捏捏罗棠笙的手,两姐妹心有灵犀的笑了笑,画面唯美。
薛珍疾步奔过来,想要毁掉面前这碍眼的一幕,却被身边的女人们拦住。
“别怪我们没提醒你,这里是状元府不是庆州督抚,休得你胡来!”
“当今圣上册封老侯爷为嘉勇侯,你莫不是还以为罗家还是那个空壳武将家,歇歇嘴吧,得罪了罗家你能睡得着?”
“她怎么睡不着?想当年她能跟罗家和舒家两位小姐做好友,不就是凭着一张厚颜无耻的脸吗?”
有人瞥了眼身体发抖的薛珍,咯咯笑道:“如今的薛府没落的不成样子,不然以薛珍的眼光,她怎么看的上年纪比他爹还大的范督抚,要说这人的运气啊,也不全在当初嫁的好不好,想当初谢大人不过是一介穷状元罢了,罗小姐就敢嫁过去,我记得当年上门迎娶薛珍的人中也有读书的年轻人,当时薛珍怎么说来着,嫌弃读书人是书呆子没情趣。”
说话的女人顿了顿,凑近薛嘉笑眯眯道:“珍姐姐不若跟我们说说,范大人的情趣在哪?”
说着,女人面转像众人,捂着嘴嗤笑道:“莫非这情趣就是往家里抬以防又一房的小妾,然后生一窝又一窝的庶子?”
女人们皆捂着肚子笑作一团。
牵着罗棠笙的舒慈抬眸看过来,见薛珍咬着唇忿忿不语,舒慈正准备开口再给薛珍致命一击时,被罗棠笙拦住。
薛珍耐不住女眷的声声嘲讽,捂着脸哭兮兮的跑开了。
“你拦着我干什么?”
舒慈恨铁不成钢的点罗棠笙的脑门,气笑道,“薛珍从小就喜欢和你攀比,去年知道你要嫁给新科进士,还特意跑到我家笑话你,今天她说那些话,不就是想笑你不能生……”
舒慈的话戛然而止,罗棠笙不在意的叹口气,“她说的又没错,何况她是个要强的人,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薛家出事后将她嫁给一个能当他爹的男人,你以为她心里好过?”
“你可怜她做什么!”舒慈不以为然的哼了声,挽着罗棠笙往湖边走,“你瞧瞧她那副嘚瑟像,想来在范府过的风生水起的很,她要是可怜,这天底下就没过的好的人了。”
谢府的这栋水榭阁楼是沿着小湖泊而建,罗棠笙站在湖岸这边,可以清晰的看到岸对面的情况。
岸这边,一群男人从弯月拱门处走了出来,罗棠笙眼尖的发现了自家夫君领着众好友在那赏景,这时一道女子身影猛地往谢行俭身上一扑,罗棠笙吓的惊呼,那女人竟然是刚离开女眷队伍的薛珍。
还好,谢行俭躲过去了,薛珍摔了一个狗啃泥,很快就被人扶了下去。
舒慈恶狠狠的朝薛珍的方向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