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下, 谢行俭气的腮帮子鼓起来,漕营兄弟们见状,憋着气不敢继续笑,一个个将身子往黑暗中缩, 尽量减少存在感。
冯时干咳一声:“大人恕罪,是下官的罪过,实在是下官想不到合适的借口,这才……”
“那你也不能说本官是像姑。”谢行俭偏过头,理直气壮的埋怨。
冯时尴尬的摸摸鼻子, 眸子在谢行俭颀长Jing瘦的身上顿住,谢行俭被看的心里发毛,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这个冯时,不会真的有龙阳之好吧?
“误会误会。”冯时赶紧挪开视线,笑着澄清道:“大人有所不知,锁欲阁的京华相公和大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段都有几分相似,若不细看,两人简直就像是双胎兄弟。所以下官才冒犯大人清誉,借京华公子的名头搪塞那帮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刚才还纳闷那群官差怎么就轻而易举相信了冯时的话,原来他和那啥京华公子长得像。
“此地不宜久留,往里走几步便是下官的家宅,大人随下官来。”冯时吩咐手底下的官差站在门口防风,他则领着谢行俭进了一栋青瓦四合院。
关上门插上削,众人方才卸下伪装,夜深露重,几人为了躲避追赶已经饿了一下午,冯时见谢行俭嘴唇冻的发紫,又是煮热汤又是添置火盆,一副殷切热情的做派愣是把谢行俭看呆了。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谢行俭捧着暖手的小火炉,似笑非笑的看着嘘寒问暖的冯时。
冯时被谢行俭盯的浑身不自然,半晌后终于说出难言之隐。
“不瞒大人,下官的确有一事央求大人。”
谢行俭不明所以:“本官被崔娄秀困在豫州城,可谓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能帮到你?”
冯时摇摇头:“崔大人现在是春风得意,但那不过是瓷金刚罢了,用不了多时就会被朝廷摔个粉碎。”
这话挺有意思,谢行俭盘腿坐在躺椅上,笑眯眯的问:“听你之言,你不看好崔娄秀?”
冯时应声:“朝廷成立虽十来年,但在那之前经历过内忧外患,且太上皇是权臣上位,因而处理起此事尤为有经验,崔娄秀想走太上皇的老路,怕是行不通。”
“太上皇的老路?”谢行俭咂舌,“你的意思是他要篡位登基?”
这话属实大逆不道,屋内几人均变了脸色。
冯时也好不到哪里去,讪讪开口:“崔大人还算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没有太上皇的高门身份,他若想篡位,未必有名门世族追随,所以崔大人他……”
谢行俭敛容,静静的看着冯时,沉声道:“所以他怎么了?”
冯时不答反问:“大人可认识京城向家的大公子?”
“向棕?”谢行俭皱眉。
“向棕并非向家之子。”冯时一字一顿的道,“下官在崔大人身边半载,崔大人招揽下官和下官的其他三位好友到他帐下做事,有些辛秘之事,下官听到不少。”
谢行俭略一思索话中的意思,这冯时是打算将崔娄秀出卖了么?
冯时说到这,抬眸觑了一眼座上的谢行俭。
见谢行俭面露鄙夷,冯时急忙辩白道:“下官并非卖主求荣之人,听说大人要来江南,下官就想找机会和大人一叙,只不过大人日常忙碌,下官去驿站好几回都没见到人。”
“今日城中忽然传出了贼人,下官看了官家的画像,细看后认出是大人,联想到崔大人这几日的作为,下官猜大人定是被困在这城中,因而下官带上几个心腹找到大人,下官带大人回家没别的意思……”
冯时的话越说越小,声音像蚊虫一样,谢行俭掏掏耳朵,垂首一笑:“你且说说,你要本官日后帮你什么?如果是杀人放火的脏事,便就此打住吧,本官不做违心的事。”
得到许诺,冯时眼睛放光,熠熠生辉。
“下官没旁的要求,只希望崔娄秀兵败之后,大人回京城能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
“就这?”谢行俭诧异,他还以为冯时会狮子大张口呢。
冯时儒雅的脸上飘过一抹红晕,不甚自在道:“现在龙椅上的这位皇帝,看似慈眉善目,实则手段……咳,下官罪该万死,不该论君王的不是。”
说着,伸手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谢行俭眉如青山凝起,口气冷淡:“臣子守本分,皇上自会厚待于你。”
冯时连连点头,赔着笑脸道:“大人所言极是,当年宗亲王和前吏部尚书孙之江之所以没好下场,可不就是因为为臣子者,有了狼子野心嘛。”
谢行俭但笑不语,当年他还埋怨敬元帝诛杀两大家族下手有些狠毒,如今再看看冯时的倒戈,可见杀鸡儆猴的效果还不错。
“朝荣夕毙,富贵无常,下官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出人头地,委实不想因为崔娄秀的胡作非为而招惹祸水殃及家人。”
冯时声音沙哑起来,微微带着哭音:“崔娄秀信任下官,就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