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新年恐怕就不得安宁了。
两军交战,受伤害的只会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
他上辈子活在和平年代,这辈子投身古代,时间点卡在新朝建立之初,两辈子他都没见识过战争。
倘若战争开打起来,那他就是点燃这根导火线的罪人。
“大人——”漕营兄弟们将谢行俭团团围住,等着谢行俭开口。
“大人,咱们时间不多了,这会子崔娄秀应该已经意识到您没回江南府,等崔娄秀杀过来,咱们这点人根本招架不住,到时候崔娄秀随便给咱们安一个死亡借口,那咱们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谢行俭喉咙一紧,有关崔娄秀的秘密他知道的太多,就算他不出手,崔娄秀恐怕也不会让他平安回京城。
这时,被派出去守卫徐尧律回京的漕营官兵火急火燎的找到谢行俭。
来人气喘吁吁的递上一只信鸽,谢行俭解下鸽腿上的纸条一目十行的看完,再开口,声音不禁染上几分隐怒。
“淮安城江上传来的急信,徐大人回京的船只遭到袭击。”
“肯定是崔娄秀!”漕营将士愤怒道,“崔娄秀担心徐大人回京禀报,所以才下黑手半道截杀徐大人。”
“崔娄秀简直没心没肺,枉徐大人还因为他,跟大人您吵了一架。”
“徐大人没事吗?”有人心惊胆寒的问。
“无碍,还好袁大人正领人巡视江面,已经救下了徐大人,否则……”
谢行俭不敢往下想,痛心疾首的道,“本官就不该这时候气走徐大人,明知崔娄秀是一头喂不熟的豺狼,还让徐大人这时候回去,这不正好方便了崔娄秀暗中陷害徐大人么。”
“崔娄秀连多年的好友都能下手,可见他心有多黑,简直就辜负了徐大人的一腔真心。”
谢行俭忍不住道一句可惜。
徐大人交友的运气的确不太好。
先是翻脸不认人的向棕,再有便是当面君子,背面小人的崔娄秀。
想起向棕,谢行俭心下咯噔。
“居三应该还没有去医馆接向棕,你赶紧传信给他,让他这两天稍安勿躁,别钻了崔娄秀的陷阱。”
漕营将士点头应是,谢行俭握着纸条的指关节渐渐泛白。
崔娄秀连徐大人都敢下杀手,那对他呢?
看的出来,崔娄秀很重视向棕,只要向棕还在他手上,那么崔娄秀一时半伙就不会拿他怎么样。
……
这边,崔娄秀连夜尾随居三的马车进了江南府,发现被骗后气的火冒三丈。
当场发号施令将驿站团团围住,好在谢行俭留在驿站的人手充足,这才避免崔娄秀将罗棠笙抓起来充当人质。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谢行俭顾不了那么多了,驾车往北边疾奔。
南疆这边不能久呆,死了四个人很快就会引起南疆军营的注意,到时候再想逃离此地就晚了。
在清晨薄雾的掩饰下,马车平安出了南疆地界。
一进豫州,队伍慢了下来,城门口排了老长的队伍。
谢行俭使了个眼色给已经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的漕营将士,漕营将士上前和排队的老百姓亲切的拉起话常。
老百姓见漕营将士衣着朴素,说话老实,这才放下戒备。
“昨天官府就开始盘查了,官家说这附近出了杀人的贼,哎哟,再有一个月就要过新年,越到年尾,那些贼就越不安份,偷鸡摸狗是常有的事。”
“敢问老大哥,”漕营将士故意用上一口软糯的江南口音,“这贼人长什么样啊,可贴了通缉告示?”
男人听到熟悉的乡音,笑了笑道:“城墙上没贴告示,不过巡检的官差手上有画像,听旁人说,贼人说的京话,大概是打北边来的,瞧你大包小包的,莫不是去北边做买卖?”
谢行俭此行扮演的正是走商,闻言,漕营将士笑着点头。
男人皱眉,小声嘀咕:“那我可得提醒你,还是就打道回府吧,豫州这边出了贼人不安全,听说贼人要么往南疆跑,要么往淮安城跑,总之南北都不安全,还是呆在家里好。”
漕营将士道了声谢,转身回到马车上。
车内,谢行俭不屑的切了一声:“南北夹击,崔娄秀这是明摆着要抓本官。”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豫州和江南都有崔娄秀的人把守,咱们现在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那就只能退回南疆了。”
“废话,南疆更不能回,咱们刚杀了南疆的兵,回去就不是找死吗?”
“前有狼后有虎,还让不让人喘口气?”
漕营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谢行俭听的心烦意乱,瞥了一眼前方戒备森严的城门口,语气森然道:“本官的人还在驿站,江南府本官是非去不可。”
“大人,崔娄秀明显就是想抓您灭口,您现在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