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乐乐可爱。”顾恒看着乐乐翘翘的嘴角,暗恨自己表里不一,也恨乐乐处处让他钟意,小小年纪竟能挑起他的……
“真的吗?那哥哥跟乐乐一块儿睡吧。”
顾恒心脏狂跳:“你不回家?我……”
乐乐摆手:“没人管我的。”
“好,那哥哥先下蚊帐。”
“唔……”
顾恒下好蚊帐转头一看,乐乐已经侧着身睡着了,小小的嘴唇微张着吐息。他推了推乐乐缩起的肩膀:“乐乐,睡着了?”
乐乐的呼吸绵长。
顾恒在乐乐身边躺下,面对着乐乐的脸蛋,借着月光细细地看。
“乐乐……”
他小声叫了几声,确定乐乐睡沉了,慢慢凑近乐乐的脸,含住了乐乐的嘴唇。风凉凉,天边吹来一朵云,悄悄遮了溯村的月光,李家西边的房里响着低沉的喘息,久久没有停止。
凌晨六点不足,天边泛鱼肚白,溯村醒了。
“阿恒,阿恒,起来了。”
顾恒朦朦胧胧中听到李姨的声音,虽困极也逼自己清醒了,他按着酸痛的腰背慢慢坐直,发现自己竟然坐在桌子前,手里攥着风铃的一朵花瓣坠子,摊开手,蓝光莹莹的,花瓣的棱角在手心里印出了印子。
“阿恒?醒了没?”
顾恒回过神来,想起前一晚的事儿,连忙回头往床铺一看,床铺空空如也,蚊帐没有下,被褥枕头都好好地叠在床头。应该是早早走了罢?
他拍拍隐隐作痛的头,应声道:“我起来了。”
溯村番薯种得多,夏天是收获季,更一日三餐都吃番薯。顾恒吃着少米的番薯粥,听李姨问:“昨儿晚上下雨了么?”李叔说:“我睡死了,咋知道。”顾恒回想了下:“没有吧。”月光还很亮。
“那奇怪,今早起来,我看见从门口那儿开始,一道水渍爬得到处都是,我还以为外头下雨,水从门缝进来了,出门一看地板干干的,门槛又高。你们说那水哪里来的?”
上午,顾恒跟着大队去割番薯,太阳很大,晒得人皮肤生疼生疼的,他不一会儿便汗如雨下。他从未做过农活,加上前一晚上没睡好,10点多的时候身形一晃,就着弯腰的姿势侧着倒到田里。
几个庄稼汉正笑城里人身娇体贵,尚未走近顾恒,几个树底下干活儿的姑娘已经冲来将他扶到树干边靠着坐下,还手忙脚乱递来了水跟毛巾。顾恒被一群姑娘围着有点不好意思,想起来继续干活,却被按住了:“你先多歇一会儿嘛,等下才更有Jing力。”“对呀对呀,太阳那么大,别晒伤了。”“你要是嫌闷,咱给你说说溯村的事儿呗。”
顾恒本想拒绝,听到这话想起乐乐来,于是问道:“你们能给我说说李家的房子吗?”溯村的男娃几乎都会攀爬,他能断定乐乐是爬砖墙进来的——总不会是游过来的吧?虽然昨晚乐乐头发是shi的,身体可没shi——但他不知道那墙的另一头是个什么模样,通向什么地方。
姑娘们七嘴八舌,讲李家夫妇的事儿,讲那屋子的历史,最后一个姑娘讲到了屋子西边那河:“对了,你千万别下那河。”
“为什么?”顾恒问。
姑娘被顾恒看红了脸,低着头摇了摇:“我也不知道,但我爹妈从小就不让我到那河里去玩。”
“河流水流比较急,怕你们姑娘家淹着吧?”他说道。
做农活对于顾恒来说是极累的,开头那在溯村干出一番事儿来的热情渐渐消磨,就剩每晚晚上悄悄来的乐乐是他的安慰。他觉得溯村有多让人难耐,便觉得乐乐有多让人沉迷。
这天,顾恒吃过晚饭,帮着打扫完房子,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回房想看会儿书,看到桌面的风铃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乐乐,便走到乐乐每每进来的窗户边上望着那几株美人蕉发愣。乐乐就像这美人蕉,生长在脏乱的土地上,却绽放骄人的美丽。他看着看着,听见河边传来声响,他探出头去,只见乐乐坐在河沿的小石块堆上,穿着对襟短衫,裤子肥肥大大的,裤脚挽到膝盖,两条脚踏着水,啪嗒!水花儿飞起老高。顾恒见到乐乐心里快活,忍不住笑着冲那小身影喊道:“乐乐,玩水呢?”
乐乐听见声音,勾着嘴角转过头来,小小的手冲顾恒挥了挥:“哥哥,过来呀。”
顾恒仿佛一点都不疲累了:“你等等,我就出来。”
乐乐摇头:“哥哥从窗户出来吧,不然李姨问你去哪儿,你怎么答呀?”
顾恒想想也是,便搬了凳子垫着笨手笨脚地从屋子里出来。他身材高大,窗户开得又小,差点卡在里面,岸边坐着的乐乐看他跳到地上后摔疼脚的样子哈哈笑出声:“哥哥,你好笨哎,真笨。”
顾恒拐着脚地走到乐乐身边盘腿坐下:“早知道不听你的了,我是第一次跳窗。”
“哥哥,你好听乐乐的话呀,为什么啊?”乐乐shi漉漉的脚丫子从水里抬起来,明亮月光下淡粉的脚趾甲圆润光泽,顾恒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