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现在我顾不上犹豫,直接在联系人里找到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名字。
“渝夏。”电话被接起就听到他愉悦地叫我名字。
我急切道:“你帮我个忙!”
或许是我语气里的焦急太过明显,他认真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有急事必须要出校门,你可以帮我请假吗?”这话要放在平常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可情急之下的求助也顾不上合不合适了。
“你把你老师的电话给我。”顿了一下,他又道:“一会儿我来接你。”
我看着气息微弱的小猫,陷入了一种即将失去它的恐惧之中。它的腹部有伤口,没有止住血,后腿也不知被什么人打伤,无力地耷拉着,平时干净滑顺的皮毛现在灰扑扑地拧作一团,背上还有被烟烫伤的痕迹。
我摸着它的头,企图让它安心。
我想它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了。
它从不在人多的时候出现,只会确定周围没人时才会慢悠悠地走到花圃边眯眼晒太阳,而这样的悠闲甚至也是带着警惕的。
但世界上总会有这样的人,他们以伤害其他生物为乐,站在金字塔顶端藐视众生。
这和食物链不同,食物链是大自然的法则,但虐杀是非人道主义行为。
人与人之间都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对待其他生物就更谈不上那一点近乎于无的恻隐。
我抱着小猫站在校门口巴巴望着外面,保安见我站了很久,过来询问我是哪个班的学生,为什么上课铃响了这么久还不回教室。我张嘴正欲解释,晏朝雨隔着校门叫了我一声,又转头对保安说:“我是他的家长,来接他回家。”
学校上课期间要出校门只有两种办法,找老师开假条或是证实是家长来接。
而保安上下打量了晏朝雨一番,怀疑地问:“你是他什么人?”
晏朝雨不过二十出头,要说是我的家长有点太勉强,他答道:“我是他表哥。”
还好他没说是我爸爸。
保安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开了门。
我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宠物医院吗?”
晏朝雨见我一脸凝重,视线移至我怀中因呼吸而轻微起伏的小猫,“上车,我带你去。”
我时刻关注着小猫的情况,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
“你不是在上课吗,怎么找到它的?”晏朝雨目视前方,开口发问。
“路过的时候见到的。”我说。
晏朝雨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腾出来握住了我的手腕,大拇指安慰似的蹭了蹭我的手背:“放心。”
只是非常短暂的接触,但他手心的暖意透过皮肤抚平了我心中作乱的不安。
第16章
到了宠物医院之后,医生说要先给小猫做一个检查,我和晏朝雨坐在检查室外的椅子上,我盯着检查室的门,他看着我。
我转头问他:“怎么了?”
晏朝雨并未转移视线,看得越发坦荡了:“没什么,就是发现江渝夏同学也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我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两次给他打电话,都很唐突,而更莫名的是他总是如约而至。
“我当时能找的人只有你了。”我掐着袖口,手指将它捏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形状,再松开时,原本平整的部位印上了深浅不一的折痕。
“渝夏,”晏朝雨凑过来,身上冷冽的木质香气缠绕上我因为紧张而散乱的呼吸:“我很高兴。”
“如果是作为你在遇到麻烦时的第一选择,那我很高兴被你选中。”
这人在不分场合地释放魅力,这是犯规。
我自问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但看见他仍忍不住乱掉了心跳的节拍,变成了美貌的俘虏。
不是一时不察,而是甘之如饴。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感觉晏朝雨不像是会在家饲养猫狗的人。
“我舅舅家那小子,”晏朝雨哼笑一声,“拗着他妈非要养哈士奇,那狗太闹腾,拜托我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带它来这里打过疫苗。”
这次给钱我终于抢在了晏朝雨前面,男人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固执地回绝,笑着说:“江渝夏,你那么怕欠我啊?”
“嗯,是啊。”我一边输着付款密码一边应着。
“怕什么,又不要你以身相许。”
我动作一滞,如果他真的要我以身相许,应该是我赚到了吧。
我无法想象晏朝雨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像无法想象侏罗纪世纪复苏,恐龙再次称霸地球一样。
若我肯坦诚一点,就会知道自己不是无法想象,而是不敢想象。
到那个时候,他应该没有时间再来照顾一个小孩莫名其妙的求助。
我们的相遇好像一场荒诞的喜剧。
医生出来,见我穿着校服,笑着说:“这个点儿不上课吗同学。”
“请了假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