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仿gui带着雷诺去4区的食堂。
“食堂是你首先要知道的地方,因为这里是4区唯一提供食物的地方,而且只有早上6:00—8:00,中午11:00—12:30,以及晚上17:00—18:30开放。”在2号窗口排队的时候,仿gui大叔将已经掉色的食堂营业时间牌指示给雷诺看。
正因为食堂是唯一且限时供应食物的地方,此时整个大厅是人山人海,队伍奇长。这也是认识4区主要人物的绝好机会,仿gui向雷诺介绍着诸如“这个人第三只手很长,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心被摸走东西”的生活常识,以及“那个人性无能”之类的八卦。
雷诺前面的队伍在慢慢缩短,就在这个时候,交杂的人群突然分散开,让出一个通道来。一个上身只披着夹克、皮肤黝黑的壮男带领着几个喽喽向这边走来,队伍最前面的几个人主动让出空位给他。
“他插队。”
雷诺皱着小脸不高兴,发现前排的人没反应还奇怪地看他一眼后,雷诺转向仿gui指着那个大汉:
“他插”
“嘘!”仿gui用手指堵住雷诺的嘴,“那个家伙是4区老大——睡鼠。”
来到陌生坏境要低调——雷诺忍痛看着有人居然敢插在他前面,插完了还扬长而去(咦)。好不容易快排到雷诺了,雷诺发现这个食堂和学校食堂还真像,只是学校刷的是饭卡,这里刷的是狗牌。搁在窗口前的“刷卡机”是个雕满奇怪花纹的盒子,放上狗牌后就会和牌上的花纹一起发光,像是魔法阵似的,而空中会浮出数字——应该是刷掉的点数。
因为前面那位哥们买的筒鼓盖浇饭上的筒骨rou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于是雷诺非常迅速地报了“筒骨盖浇饭”,但是雷诺失望地发现自己的那份筒骨别说rou了,连骨头都是指甲盖那么大的碎渣渣凑的一小堆好吗。雷诺看向打饭小哥的眼神顿时变成看食堂大叔的眼神(这孩子从没被食堂大妈亏待过),伸出指头指了指刚才那位哥们离去的方向:
“我要加rou。”说着把饭盘从传递口伸了回去,“不用太多,和刚才那个人一样大就够了。”
“”打饭小哥脸登时就黑了。
“咳咳,这个不合规矩。”仿gui小声提醒。
“为什么?”
雷诺深深地疑惑了,顺便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打饭小哥。
“这是要预约的。”仿gui叔想了想说,顺便也点了一份盖浇饭,对小哥道,“算一起。”
“既然这样,”雷诺对小哥道,“那你就把钱算便宜点吧,要不就把饭改名叫渣骨盖浇饭。”
“你不用替我省点数。”仿gui抽了抽嘴角——身为气质高贵的美男子就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斤斤计较了吧室友!
“点数是只限在地下竞技场使用的‘货币’,供犯人购买竞技场提供的食物、药品等。”吃饭的时候,仿gui叔结合实际给雷诺灌输生活知识,“有些犯人会拿点数换外界流通的货币——有些有钱的犯人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把货币带入竞技场,而贫穷的犯人换取货币后就可以用它向外界购买些东西。比如就像你刚才看到的,托负责伙食的小哥带块rou什么的,或者在招ji的时候给点小费,有家室的可以拿来养家,也有人用来收买人心。毕竟竞技场并不提供点数兑换货币的服务,而竞技场内能提供的消费也十分有限。”
“这里面都是囚犯?”
雷诺从嘴里吐出石砾——长这么大雷诺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米饭。
“这是当然的吧。”仿gui叔道,“不然怎么会被剥夺自由关在这里?”
“监狱呢?”
“监狱是关无关紧要的小偷啊卖yIn女的。”仿gui叔叔道,“近年罪犯抓得太多,监狱已经不堪重负了,于是有贵族老爷想出了「仙境」这个项目,可以收取门票、开赌盘,而囚犯们则赚取点数养活自己。另外需要说的是,每个新人的狗牌里的点数是0。刚才你也看到了,这里一顿粗饭就要500点。叔叔不会每顿都请客的。”
“怎么赚点数?”
“官方的方式有两种:出卖劳动力或出卖武力,简单说就是去打杂或者打架。当然私底下赚点的方法还有很多,比如赌博,比如强抢,还比如——”仿gui叔看了雷诺一眼,“出卖rou体。”
“真好啊”雷诺的注意力已经被隔壁桌的苹果吸引走了,“那个也是用点数买的吗?”
“是”
“啪——”这个时候一个苹果扣在雷诺面前的餐桌上,顺着抓着苹果的手可以看到一个清瘦的青年,“老大请你的。”雷诺顺着青年指示的方向便看到之前那个插队的睡鼠,那个魁梧的男人正叉着腿坐在那里遥遥凝视着这边。
“谢了。”饭后就吃水果不好,雷诺把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塞到了裤兜里,于是一边的裤子就很滑稽地鼓了起来,口袋还有点开了线。清瘦青年看雷诺没什么反应了,只好加了一句:
“老大请你过去。”
“不去。”雷诺懒懒地抬了一下头,用勺子把盘底的米粒刮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