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身何贱,需更加洁身自好。”
暴风国王发现雷诺光着脚走路后十分不悦,于是雷诺当众被搓了脚底板。
三个仆人端着三个木盆来到雷诺跟前,第一个用清水帮他洗脚,顺便拿着粗糙的石头锉啊锉,锉得雷诺又痒又疼。第二个再用清水帮他洗一遍,擦干净。轮到第三个的时候,水里被加了花瓣和Jing油,仆人垂着头认真地帮雷诺按摩,然后小心擦干,如同托着易碎的汉白玉般将脚塞入柔软的拖鞋。
“”雷诺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暴风国王——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一定很辛苦吧?怪不得国王大人天天戴手套,无论寒暑衣服都扣得严严实实,估计连洗澡都是每次三道程序呢。
“这是你的房间。”
穿过米白色透着淡淡金光的高大走廊,暴风国王停在一间玛瑙红的木门前。立刻有仆人躬身上前拧开白瓷门把,将门打开,然后弯腰垂头退了回去——这个宫殿里的仆从估计都有脊椎病吧,雷诺想。
房间让雷诺震撼了一下。
粉蓝色墙壁,鹅黄色窗帘。靠窗的地面上坐着各式各样的大型洋娃娃,床头漆白铁艺架也被摆上了密密麻麻的陶瓷或者麻布做的小玩偶,靠门的墙壁用亮晶晶的星星、萤火虫、小鱼等造型的宝石串联的珠帘妆点
!
利奥波德大叔你真的不是想在这里养个小女孩吗这种死萝莉控风格是怎么回事?
“汝可中意?”
会中意才有鬼啊,不过雷诺别无选择,他默默扭头不看暴风国王,默默地走到床边倒下。连夜来不是被捆在奔波的马车就是挂在马背或者吊在囚室或者泡在水牢,就算风格变态,这样的房间对于雷诺来说也是再好不过了。
床铺一边微微一斜,雷诺猜是暴风国王坐到了床边。
“虽然本王忽视你多年,”戴着手套的手指掠过雷诺的脸颊,抚摸着他脑侧的发丝,“以后本王会陪你长大的。”
雷诺:“”请继续无视我吧。
抽屉拉开的声音,然后是金属磕碰声,雷诺还没扭头看,一只手臂就被拉了过去——咔嚓,沉重的铁铐冰冷地贴上手腕,暴风国王将另一端手铐锁在床头。“睡吧。”裹在白色手套里的手指轻柔抚过雷诺的刘海,雷诺滚动眼珠无神地看了看暴风国王冰雪微融的眼神,重新将眼珠对着天花板。
门被仆人轻轻掩上,灭灯的室内陷入幽暗。再度转身的雷诺听到脚上和手上的镣铐哗啦作响。一丝寒光闪过沉浸在夜色中的猫眼——
那个男人,他一定要杀了他。
多日的疲惫转化为五指山般的沉重睡眠,然而雷诺还是在半夜转醒,导致他醒来的应该是光。打开的门倾斜的四边形光块投射到床上,而在这光块中,有一个修长的人影。
雷诺抬手遮挡了一下眼镜,右手的铁链响起哗当声。
穿着带荷叶边的西洋睡衣的女人背光而立,看不清脸庞,浅色头发在黄色灯光中璀璨润泽。女人向前一步,右手边闪过一道寒光。
雷诺坐起身,将他连着床头铁艺的手铐让他无法站起来。
女人一步一步向着这边走来,像是着了魔一边在碎碎念着什么。
“他是我的去死吧他是我的”
雷诺清醒过来,他看到女人手上握着的是一把一寸宽的匕首。女人站到床边,雷诺看到一张美目深陷的西方人的脸,匕首对准雷诺的脖颈扎下。雷诺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匕首停在面门前一寸。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啊啊啊啊——!”发现单手使不出力气后,女人便狂叫着两手抓住匕首疯了般压着手臂向雷诺刺去,压着压着便整个人都向前扑下。
对方两手用力雷诺还能阻挡,加上体重单手实在吃不消,何况又是力气较小的左手。雷诺扯了扯右手,无奈发现铁链太短,右手根本够不上女人。雷诺干脆右手抓住床头,以tun部和右臂为着力点,将戴着脚镣的双腿同时踢出,将女人踹开。
女人撞到墙壁上,宝石帘一阵哗啦响动。然而披头散发的女人很快便再次爬起来,用匕首直直指着雷诺,气质癫狂地稳步靠近: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女人猛地一冲,雷诺则飞速考虑对策。向后倒虽可避过一击,但是女人如果趴在他身上迅疾补一刀,那就危险了。虽然也可以像之前那样踹开女人,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趁机扎他大腿。雷诺考虑脚铐绞掉对方匕首的可能性,一边右手抓紧床头,正等着女人靠近蓄势待发时,一道寒光在面前划出扇形,最后笔直地平行地面。
造型看起来像是阿拉伯直剑,但是剑身看上去更修长些。
闪烁着寒光的剑刃纤尘不染。雷诺低下头,通过室外光线可以看到掉落在地的匕首——因为厚地毯的缘故,它坠落得无声无息,握柄已被整齐切断。同样无声无息的还有跳落在一边的几根手指,还震惊地蜷缩着。雷诺抬起头,面前的女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不明白为什么匕首不翼而飞,而呆愣地看着只剩下手掌的右手。
直剑在空气中划出完美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