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队听到响声后很快就过来了,而廖颂也立刻带李飞舟撤离了。
实际上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五脏六腑都在碎裂般的挤压着,鲜血从喉头止不住的想要涌出来,但他还是强行咽了下去,冷静的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李飞舟就在他的怀里躺着,身上没有致命的伤痕,但是头上的鲜血流的触目惊心,脸色苍白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这是第二次,廖颂生出了会失去他的恐惧。
到了医院后,他确定李飞舟已经被送入手术室了才疲倦的倒了下去,再醒过来时身上多处都缠了厚厚的绷带,他却坚持要去看李飞舟。
来到病房后却见医生和护士还在面容严肃的为昏迷的李飞舟做着检查,廖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尾音在微微的颤抖。
“他怎么了?”
医生示意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解释说李飞舟的头部遭受意外重创,检测显示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一处淤血压迫到神经可能会引起未知的后果。
廖颂的心坠下去又提了起来,他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每天都亲自陪在李飞舟的病床边照顾,既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又怕他醒过来会出现更坏的情况。
三天后的傍晚他接到了沈淇然打过来的电话,于是去走廊里接了才回来。
他把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淇然,对方焦灼万分,但一时难以从军队脱身过来,于是拜托他照顾好李飞舟。
这样说的好像李飞舟是他所属的一样,廖颂听的很不快,但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和他在电话里吵起来。
挂断电话推开病房的门,他下意识瞥了床上一眼,却见原本昏迷不醒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正站在病房角落里目光警惕的看着他,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立刻声音紧绷的问。
“你是谁?”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形瘦削单薄,微微弯着身子,原本扎在手背上输ye的针头被他抽出来当作武器握在了掌心里,还冒着血珠的尖锐一头对着廖颂的方向。
是很直白的攻击动作。
只有廖颂表现出一丝恶意,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枕头扎进他的脖子里。
本来他的脸上就没有多少rou,这几天昏迷着又瘦了一些,便愈加显得眼瞳漆黑,微微睁大眼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少年的天真与尖锐。
可他以前向来都是将所有情绪尽力克制住的冷静姿态,是会在心里憎恨着却露出笑容的狡猾模样,现在浑身的紧张与排斥,甚至是难掩的焦灼与不安却一眼可见。
刹那间,廖颂的脑海里掠过了一丝异样,而李飞舟陌生的目光又让他飞快的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李飞舟失忆了。
但他的目光立刻就被李飞舟滴血的手背吸引了,顿时举起两只手往后退了退,然后露出了生平最温和的笑容,诚恳的说。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廖颂,不是坏人。先叫医生进来帮你处理行吗?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他习惯在任何人面前都表露出一副轻浮散漫的模样,现在却全都收敛了起来,在心疼之余也竭力压着一丝庆幸的窃喜。
如果李飞舟失忆了,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没有交易与交缠,没有一开始就划分清楚的界限,他们重新开始认识。
李飞舟望着他的戒备目光里多了一丝茫然,这时的他到底还是太年轻,在廖颂善意的笑容下明显犹豫了,但依然攥着针头没有松,也没立刻答应。
他抿了抿唇,然后难掩不安的低声问。
“先生呢?”
“先生?”
廖颂比他更茫然,几秒后他在李飞舟如同寻找庇佑的渴盼目光中猛然想了起来。
当时他答应帮李飞舟之后就去调查了他和沈甫的事情,虽然他并不知道两人平时的称呼,但李飞舟口中的“先生”,能让他流露出依赖的“先生”,只可能是沈甫。
他似乎知道李飞舟此刻的记忆停留在哪里了。
廖颂的笑意僵了僵,收起来后又重新笑了,望着他说。
“先生最近出门了,所以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你忘了吗?”
李飞舟迟疑的看着他,眼睫颤了颤,然后有些不高兴的小声嘟囔着。
“可是,先生不会丢下我的。”
但他好像对自己说的话也不是完全肯定,于是自己沉默了几秒后又追问道。
“那先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接我?”
迎着他消退了一些戒备的目光,廖颂捏了捏口袋里的泡泡糖,然后掏出来一个塞进了嘴里,才继续带着笑容回答说。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吧。”
这个泡泡糖是柠檬味的,酸意逐渐在口腔里泛滥,连舌头都被酸的迟钝了几秒才能如常的说话,补充道。
“其它的事一会儿再问,先叫医生进来好不好?”
征询的语气真诚的让李飞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