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拽不住他,喊道:“你去哪里?”
秦尧顾不上回答,电梯里又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体力不支,被另一人搀扶着往停车场走。
秦尧追上去,对方立即加快了速度。关门上车开火,总共几十秒,蓝色极快的滑出停车位。
陆羽昭靠在座位上,萎靡的缩着身子。刚才病房外的喧闹惊到了他,以为又是来要债的,愣愣的注视着前方车窗。
鄢清替他系上安全带,手指流连的滑过手臂,一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没等陆羽昭回答,车子开出地下通道,阳光铺天盖地的洒下来,白得刺眼。马路上车流汹涌,一辆挨着一辆,鄢清将油门踩到底,绕过前方车队,从旁边窄窄的车道直冲了出去。
他从未这样鲁莽的开车,陆羽昭一时不适应,茫茫然看过来,问道:“鄢助理,我们要去哪儿?”
鄢清摸了摸他的脸,微笑道:“带你去坏人找不到的地方,陆总,你在这儿太不安全了。”
最后一句话陆羽昭颇有同感,但是对于鄢清摸他脸的动作,感到不大习惯。近来时常脑子不够用,恍恍惚惚的,很多事情觉得不对劲,又想不明白。
他无意识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后面一辆黑色凯迪拉克,死死的咬着他们。鄢清明显也发觉了,不断加快车速,转弯绕道,想要摆脱跟踪者。两旁景物疯狂倒退,他们仿佛踩着风在飞行,周围响起不满的喇叭声,嘈杂得令人心悸。
“他为什么要追我们?”陆羽昭白着脸问。
鄢清没时间解释,只冷哼了一声,飞快打着方向盘,进了旁边小路。秦尧在后面紧追不舍,他开的是跑车,速度快,技术又好,没理由追不上。只是忌惮着此时大白天,追车极其危险,而且他要是聪明一点的话,也不会在这时候再上一次热门。
但他终究愚笨又固执,一想到有人用这种卑鄙方法把陆羽昭抢走,气得他肺都要炸了。
经过十几分钟追逐,秦尧终于将对方逼停,凯迪拉克横在前面,他走到车前弯下腰来,双手按在发动机上。
隔着一层玻璃,双方毫无预兆的对视了。
陆羽昭握紧安全带,心头的恐惧在扩大,眼看着那人绕过车头,走到车窗边,一步一步,疼痛屈辱的记忆像子弹击中他的心房,他解开安全带,飞快钻进了鄢清怀里。
“你!”秦尧额头青筋直跳,伸手指了指,最终对鄢清命令道:“你给我放开他!”
鄢清抱紧陆羽昭的身体,轻拍他发抖的脊背,微笑道,“秦先生,有何贵干?”
秦尧皮笑rou不笑,“调虎离山之计,用的好啊。你以为这样就能带走陆叔吗?”
“我带不走他,你留得下他吗?”
秦尧懒得耍嘴皮子,眼看这人脚踩在油门上,他把手伸到车窗里面解锁。后面连续几十辆车被堵,喇叭按得越来越响,好像随时要撞上来,他解不开,在一片刺耳的闹音中怒吼:“开门!”
鄢清当然不会开,事实上他时刻注意旁边,只要一有空隙就准备加速冲出去。天桥上风声猎猎,远方天高地阔,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他?
砰!砰!砰!车身突然震颤,秦尧跳上车前盖,举着一根高尔夫球杆,竟然砸起了车门。
鄢清还没见到这种动不动就耍暴力的,一时呆住,等他反应过来,立即加速开了出去。先把前方的凯迪拉克撞歪了屁股,然后歪歪扭扭的上路。慌乱中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秦尧就像一块狗皮膏药黏在车上,怎么甩都甩不掉,鄢清急红了眼,油门猛踩到底,突然冲下了天桥。
伴随着一声轰响,车门终于被砸开,车锁完全掉了下来。秦尧从上面跳进来,第一件事是去抢鄢清怀里的陆羽昭。
鄢清不撒手,两人争夺起来,混乱中车子失控的往前冲,离开马路,到了一片沙滩上。前方是滔滔江水,不知谁踩下了刹车,车头对着江边,差一点冲进水里。
三个人滚成一团,身体往前冲,不约而同受到了冲击。
鄢清的眼镜被撞飞,眯着眼四处摸找,骂道:“真他妈Jing神病!”
秦尧在最上面,滚的最远,挡风玻璃快叫他踢碎。他爬回来拉出陆羽昭的腿,把人抱离开了驾驶室。见这人没受什么伤,放心的把人往上搂了搂,身体里的匪气窜出来,Yin狠的威胁:“敢抢我的人,今天没弄死你算你走运!”
没了眼镜的鄢清如瞎子一般,看不见,打不过,本以为可以趁乱带走陆羽昭,哪知道姓秦的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不放——甚至比疯狗还难缠。他捏着破碎的镜片,眯起眼睛尽力看得更清楚,结果那两人还是模糊的一团,离自己越来越远。
秦尧抱着陆羽昭在沙滩上走,晚霞映照半个天空,火烧一般,变换出各种瑰丽的形象与色彩。他裤子撕破了,黑色衬衫大大的敞开,额角血ye凝固,狼狈又落拓。心里却升起无限的美好。
刚才那一番飙车,已经是让陆羽昭快吐了出来。此时被人抱着,更不知要去那里。下意识搂紧了身前人的脖子,他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