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擦洗身子,秦尧不假他手。陆羽昭由秦尧扶着,迷迷瞪瞪进了浴室。里面一小块淋雨池,一个洗手台,墙边放着一张红色塑料椅。
秦尧扶陆羽昭在椅子上坐下,脱光了衣服,光溜溜的皮rou搁在红椅子上,红的鲜红,白的雪白。秦尧有些呼吸急促,调了水温,拿起莲蓬头往那人身上一浇,那人立即哼哼唧唧的。
秦尧赶紧停下,扶住那人身子,声音在口罩后面嗡嗡响,“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
陆羽昭抱紧肩膀,闭目皱眉道:“不舒服。”
他总是蜷着,必不会舒服。秦尧要将他身体打开,站到后面轻声哄道:“你靠着我好不好?你靠着我,洗完了马上回床上。”
一只手搁在人家肩上,沿着脊背下移,触手滑腻,曲线优美。哪里会让他舒服,哪里会让他难耐,全都一清二楚。现在却碰也不敢碰。秦尧生生收回了手,挤了点沐浴ye在手心,涂到这人身上。
陆羽昭闭着眼睛,雪白皮肤泛起了红晕。因为他不肯靠着秦尧,秦尧就一手搀他,一手拿来浴球上下擦拭,然后将莲蓬头对准后背。许是被热水浇得舒服了,陆羽昭微扬起下巴,鼻间嗯嗯的哼着,像个得了欢的宠物。
秦尧洗得仔细,浴球擦过肩膀,路过胸前殷红两点,又移向肚腹,将肋骨两侧与腋下也都擦拭了一遍,然后执起莲蓬头冲洗。氤氲水汽将陆羽昭身体染的润泽白亮,鲜嫩的好似十八岁一般,腿间一团白rou软软的垂着,没有几根体毛,有些怪异,又有些天真。
秦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浴球交到陆羽昭手上,说:“你自己擦擦吧。”
陆羽昭听话无比,乖乖的接过来,缓慢的放在腿中间磨蹭。他没几分力气,随意擦了几下就想结束,又想起什么,两腿分开,屁股往前坐,浴球伸到男根下方凹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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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是什么,秦尧腾的脸一红,飞快抬起头。陆羽昭在下面擦着,口中发出啊啊的细音,一会儿又哼哧哼哧喘了起来。
一顿澡洗完,秦尧出了一身的汗,把人擦干净裹好送到床上,烧倒是退下来一点。之后秦尧从家里带来熬好的鸡汤、排骨汤,也能喝下去一些了。
天气乍暖乍寒,有日头的时候,楼下花园总有许多病人散步。陆羽昭不去,每日窝在病房,能走动了就趴在窗台边看看。
秦尧来的越来越少,怕他认出自己,总是趁这人午睡或者没起的时候到,把吃的喝的放下,嘱咐护工帮忙热了。
一日来的时候天气暖好,薄雪消融,发现屋子里门窗紧闭,秦尧就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又见床头搁着的水果没洗,鲜花萎靡,便把屋子拾掇了一番,忙忙碌碌,拖延着不肯离去。
他想看一眼床上的人,心想这是最后一次,那人好了自己就不会再来了,从此再没有交集。哪知道一眼看去,床上的人睁着黑黝黝的双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秦尧手忙脚乱去戴口罩,碰到才发现已经戴上了,根本没取下来。他拿不准陆羽昭是否看出来,慢慢侧过了身子,背对着病床。
他认出来了吗?认出了?没认出?出了病房后,两个念头一直在交缠。自己这么快就出来了,也许他没看清楚吧。没看清楚就好,这样他就不会难过了。可是也许不是这样呢,也许,他有一点愿意见自己呢?
走着走着,旁边一个人拉住了他胳膊。口罩鸭舌帽,全副武装的,瞪着他道:“秦尧!消失了这么久,你他妈的在这里玩啊!”
秦尧才发现这人是苏白韵,两人大眼瞪小眼,苏白韵把他往偏僻的地方拉。]
秦尧站着不动,说:“有什么事?”
苏白韵气呼呼的,“我才问你干什么。半个月不见人影,还不接我电话,你是失忆了还是怎么着?”
之前苏白韵误以为他吸毒,对他看顾的颇紧,想来这段时间十分担心。秦尧良心发现,犹豫着解释,“在这里照顾一个生病的朋友,没顾得上。”
苏白韵一听生病也作担忧状,“生的什么病,严重吗?我跟你说你照顾病人也不能这样,这段时间赵姐找你找疯了。之前的戏都要宣发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哪儿有人像你一样动不动玩失踪。”
秦尧玩失踪是真的有隐退的心思,听苏白韵唠唠叨叨却想起了别的事。那段时间电视上放陆氏破产的消息,他守着电视看新闻,直觉不对,特意开车去法院去等人。后来又一路跟着陆羽昭去了江边。为什么呢,因为知道这人是这样性格,又敏感,又果断,下主意的时候不吭声,吭声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他推开身旁阻拦,旋身折返,一连撞到几个人,到了病房门口心头一跳,嗓音都发颤。
“陆叔,你你站那么高干什么?你下来,快下来。”
陆羽昭颤颤巍巍爬上窗台,单手扶着玻璃,好似踏在一片空茫中。白色窗帘飘飘荡荡,将他身体半遮。他满脸泪水的回过头来,看见秦尧,愈发往外退了点。
“我什么都没有了,不缠着你了,再也不会缠着你了”他紧张的呢喃,好似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