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燕地处梁地以北,时近十月,冬日更是愈发短暂,待至十一月后方得一阳复生。
申时过半日已西沉,晨昏交接,天边叆叇的长云之上是暗淡的深蓝天光,之下是那乌金最后一线金红的余辉。待到最后一抹霞光都隐没,凛冽的寒风吹过,雪便纷纷落了下来。
林崇言穿过一室室灯火辉煌的教化司檐廊,身后跟着一个提着暖盒的小内侍,食盒内有一碗刚刚煎好的药,用夹层里的炭块煨着。
到了其中最为隐秘的一间,方入耳房,林崇言还没有来得及脱下沾满雪的斗篷,望见满室垂首侍立的内侍,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殿下已是进去了?”
李祁殷的贴身内侍岑芩道:“殿下从东宫回府后便直接来此。”
林崇言并未多言,身后的小内侍将暖盒放到桌上,寝卧里传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盖过了暖盒底部磕上桌面的声音。
寝卧内,昏黄灯火映照着床上纠缠的人,连续不断的呻yin哭叫和着床架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混合着交合处黏腻shi滑的水声与rou体撞击声,一室的yIn糜。
床旁半人高的大桌上狼藉一片,淋漓的chao吹的尿水与喷溅的YinJing在桌面上被rou体压涂,洇出汗shi的印记,闭上眼睛仿佛便能看见这人是如何哭叫着被rou棒jian得yIn水狂喷一桌。尤其一处桌角,仿佛被黏腻bi水细细抹过般泛着晶亮的油光,yIn亵得耐人寻味。
谢阑跪在床榻上,小臂被二指粗细的麻绳交叠反捆在身后,腰肢无力地塌下,背沟腰窝与tun瓣上尽是淋漓的Jing水,被cao得一时无法合拢的后xue如yIn花般不断翕合着,一股一股地吐出混着Jing水的蜜ye,滑落至剧烈交合处,被李祁殷的性器抽送入雌xue。
感受到抽送愈发狠戾,体内性器愈发胀热,每每狠狠插得直破宫口,囊袋亦是压着肥美的Yin唇抽搐般勃勃跳动时,谢阑模糊地意识到身上之人快释放了。
然而此番李祁殷却并没有射在他的体内或者腰tun上,他抽出了性器,将谢阑粗暴地翻过身,一手扯住那缎子似的长发将这人的头颅拉至身下,另一手几下撸动后喷射在其的脸上。
白Jing从谢阑微颤的长睫上眨落,李祁殷捧着谢阑失神的脸,那不断淌下的Jing水被烛火映得流动着斑驳的光泽。身后的窗外明明是冬日雪夜,李祁殷却恍惚觉得转过身便会看到春日和煦的天光昏黄温暖,当初也是这般,映着谢阑狼藉失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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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暂且到这里吧,若有甚疑惑,我一直在翰林修撰处。”
侍立一旁的内侍拾掇着书册讲义,长髯花发的太学院大学士杜筠出了上书房,室内登时便喧闹了起来。
太祖曾令,萧梁王孙年满十岁统一入太学,翰林太学与洛京国子监名满天下,广纳九州贤才,从大梁各地选拔的子弟无论白屋薄祚抑或钟鸣鼎食,皆是有教无类。太祖出生微末,大业得成后依然被前朝如百足之虫的庞大世家所牵制,此举颇有望王孙亲近寒门以制衡士族的考虑。
太学坐落于七天明堂西,为大乾宫外朝侧衙主殿,金明河所引泮水围绕,共分为九九八十一院,一院约三十余人,然则时到如今,千金之躯天潢贵胄们则主要集中于琢玉与子衿两院,非王侯将相所出不得入内,太祖的心中之虑,也算所托非人了。
李祁殷抱臂靠在桌旁,他的书童收拾埋头拾掇着桌上笔墨。
当年大梁昭宁帝曾送与章德皇后舒氏所出之女,甘莹公主萧缤安和亲大燕,嫁于大燕太子后武宣帝李泰鸿,以修得两国近百年的盟好。然而甘莹公主所出之子,永昌帝李天歆御驾亲征宛郁狄敕被俘,大燕监国将军赫连牧力排众议拥立女婿王李天睿为王以稳国祚,毒杀端木皇后,并将年级尚幼的李祁殷废去太子之位,送大梁为质。
如今李天歆成功复辟,改年号征和,已是修书梁帝询问李祁殷状况。
贵妃舒幼悟乃是当年德章皇后兄长嫡亲孙女,当得上李祁殷一声表姑母,怜他幼年失恃,接入含云殿与大皇子一同抚养,十岁那年更是作为萧弈伴读同入太学。
早在李天歆起事时,大梁朝中便有善观局势之人断定,大将军赫连牧已死,兵权四分,群龙无首,且大燕素来嫡皇子继承大统。近些年来大燕天灾不断,民心惶惶,各地谣传是庶子李天睿镇不住国运,因此此番复辟名正言顺,定是志在必得,李祁殷自也是在大梁水涨船高。
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李天歆与廖妃所出之子李祈轩无能怯懦,即使廖家拥着从龙之功都没能保得李祁轩被立太子,如今燕帝更是直接派使臣送来亲笔信函以表舐犊之情。
反观李祁殷却是如此出类拔萃,今年年方十九,身姿修长,面貌是燕人的俊美,较之梁人略为不同,上自梁帝下到夫子,无一不夸赞此子天纵之才,卓尔不骄。名声远扬在外,据传两方已是达成商议待到李祁殷年满二十便送其回燕,燕都临璜已传出李祁殷回朝便会封太子的消息。
李祁殷因着幼年的剧变与寄人篱下的经历性格疏离,便是表面滴水不漏,实则冷淡非常。然而延初帝与舒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