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
楼清尘用细长的指尖轻轻揉着蹙起的眉尖,缓缓舒了一口气。
姜别从前只知道楼清尘的人生就像被开过光似的,升官发财死师父,未及弱冠便顺利成为神行岩掌门。高大俊朗、位高权重,要给他生花果山的男男女女都能从神行岩排到东海去,但那只是传说。
今天姜别真正见识到了古代追星的可怕程度。打从楼清尘一下山,尖叫打call就没断过,各色告白人群围得雁荡山下水泄不通,姜别第一次知道他平时都在和哪些人争宠。
你二八年华的小姑娘羞答答的说喜欢姜别理解,你风韵犹存的俏寡妇说喜欢我也理解,你一个打铁的大汉捏着衣角说喜欢叫什么事啊?
沿路卖的全是楼清尘的画像横幅等身抱枕,简直就是一粉丝后援会现场。姜别回首望了望马车后面装满了簪花手帕、汗巾画像,他都怕这些人把楼清尘画进春|宫图当男主。
姜别钻进马车里给楼清尘点好安神香,忍不住抱怨道:“郑家庄怎么建在这么个闹市,御剑都御不了。”
深山幽谷中的避世之处几乎是所有修真门派的首选,唯独郑家庄建于俗世。镇压魔修、伸张仗义,但有人上报Yin邪异事,郑家庄必定要施以援手。
俗世之中以免引起众人sao乱,自然不便御剑,也不便浩浩荡荡。此次楼清尘下山不过一辆马车,姜别蒋岩二人随行。
人chao过去,楼清尘不必再紧绷着装相,躺在姜别腿上笑道:“不会御剑,张罗得倒挺欢。”
姜别卷着楼清尘头发玩:“不是有大年吗?你看我走时她还舍不得我冲我叫。”
“……”楼清尘忍不住道:“她可能只是单纯的嫌这个名字土。”
没想到刚安稳没多久,马车后喧闹声又起。
一阵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语气极其嚣张:“前面哪个不长眼的敢挡小爷的路,还不赶紧滚开让道。”
有楼清尘撑腰,姜别撩帘下车:“也不看看前面是谁的车驾,我看你才……小少爷?”
“小哈巴狗?”
高头骏马上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少爷,是钱幽幽。他倒是不避讳,身后的车队真可谓是浩浩荡荡。
钱幽幽骄横归骄横,礼数一直习得周全。见状立刻从马上下来,对马车内拜了三拜:“前辈,幽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楼清尘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不见喜怒:“好在今天你撞见的是我,换了他人岂不是给别人平添麻烦,以后莫要这么做了。”
钱幽幽尊敬楼清尘,又拜了一次:“幽幽多谢前辈教诲。”
打死钱幽幽也想不到,说话冠冕堂皇的楼清尘此时正躺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还不穿鞋。
姜别问钱幽幽:“你这是要去哪?怎么还骑上马了?”
钱幽幽也骑不惯马,一路上被颠得头晕脑涨,抱怨道:“我爹爹听说郑家庄有麻烦,让我来帮帮忙。”
又是郑家庄?郑家庄是惹上什么事了值得知会这么多人?神行岩也是接到了郑家庄的邀请后千里迢迢赶来的。
一行人紧赶慢赶到了郑家庄,可郑家庄门口一派和谐,怎么看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大狮子旁站了一位执着拂尘的少年,见姜别一行人来了,立刻上前招呼道:“楼掌门,钱公子,庄主要事缠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这位少年衣着郑家庄的白袍,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孱弱,但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暖烘烘的香气,倒是令人很是舒服。
楼清尘在马车里一边穿鞋一边道:“庄主客气了,倒是在下让家主等候多时。”
“不敢。”那少年轻咳了几声,每咳一下都浑身颤抖,好像纸糊的娃娃,随时会倒下。少年尴尬地笑笑,安排众人进了客房,“几位舟车劳顿,不妨休息片刻。”
楼清尘三人被安排到一个院落,小院子不大,有处假山流水,锦鳞游泳,倒衬了月门上的那个“雅”字。
姜别担心楼清尘认床,单独为楼清尘带了一套神行岩的被褥铺好,焚了些桂花香熏了熏屋子。
一开窗,视野不错,院子里错落有致的景观尽收眼底。
姜别推着楼清尘的轮椅带他到窗边赏景,不住地絮絮叨叨:“师尊你说这郑家庄事犯哪门子荤腥了?看起来挺平静的。”
“恐怕不只是郑家庄要出事。”楼清尘也看着院内的景色,“师伯母不是轻易开口求助的人,她能叫我来,多半是神行岩也会有危险。只不过我没想到,钱幽幽也会来。”
钱幽幽来的确不大对。自从三会日过后,钱多多自知早晚有一天会和北冥宫决裂,暗地里没少向神行岩示好。林静澜请钱多多来,钱多多按理该乐意至极,怎么只把钱幽幽推来。况且钱幽幽的那点修为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够干嘛的,钱多多那护犊子的就不担心?
正想着,刚刚迎接的那位少年敲了敲房门,声若细蚊道:“楼掌门,庄主有请。”
林静澜还是第一次见她时的那副样子,穿着一身劲装,盘了个男人的发髻。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