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他话中的含义,能做的只有趁还是白天压制他。
这是我们从没见过的恶魔,至少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们第一次在梵蒂冈的土地上见到他。
子弹呼啸而过,穿越他的身体,密密地扑袭过去,他身后的低等恶魔俱是露出恐惧之色,急欲逃亡。
“我都在这里,你们还畏惧什么呢?”眼前的恶魔冷笑一声,一抬手就阻挡了那些子弹,在无形的屏障上,子弹爆裂开来,圣水四下溅射,但——他毫发无损。
“人类假借神之言所造之物,归根结底只是赝品罢了,卑劣的生物有什么资格伤害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我臣服”
那个恶魔腾空而起,我看见了巨大的六翼在他背后伸展。
“神不在的土地,最终只是沦做我的玩物,让我见识见识在最终审判之下,蝼蚁如何挣扎求存。”
数百道风刃坠落而下,切割所经万物,我的同僚,瞬息毙命,上百人面对这绝对的压迫,毫无反抗之力。
班喀露出了真身,守卫我,利风撕裂他的羽翼,金色的羽毛在我眼前飞舞。
“看看你,天使,神都已经不在了,你仍要像是走狗一般守卫神所制造的劣等品吗?”
面对这场超越我理解的战斗,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班喀为我流血,咬牙坚持。
正在我们苦苦抵抗之时,支援的人们终于来了,不过这只是惨剧的另一个开端。
那些驱魔师并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本能地持枪反击,绝望之中,我看着驱魔师们一个接一个像是被捏住一般挤爆。
血花飞溅,染黑了本就沾满血ye的土地。
眼看这位上位恶魔肆意屠杀,低阶的恶魔同时倾巢而出,去啃食剩下的残害,发出愉悦的鸣叫。
而就在恶魔的注意力转移到来支援的队伍上时,班喀张开已经伤痕累累的翅膀,抱着我以最快的速度飞离了这里。
我……做了逃兵,但这是徒劳的,我们心里清楚,这仅能为我争得片刻残喘的机会,在这个小小的封闭国家,我迟早会被抓住,最后沦为恶魔的美餐。
在临时处所还没崩塌的前一刻,我发出了最后的消息,然后以此为堡垒,背水一战。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距离天亮还有九个小时,我已经不奢求救兵,我愿意用我不值一提的性命,来争取多一秒的信息传达时间。
恶魔的声音又近了,该死的,我要让这些狗杂种滚回地狱!
塞纳屏息,手微微打颤,无法翻开下一页,他不确定沃茨是不是就是殒命于此刻,这个猜测令他手脚冰凉。
周围再次像地震一样颤抖起来,塞纳发觉胃里火烧火燎,一阵阵痉挛,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以诺发现了塞纳的异常:“塞纳,你看起来不太好,怎么了?”
“只是看得太投入了,”塞纳脸色苍白,“以诺你知道我们已经进来多少天了吗?”
“不知道……感觉没有过很久。”
塞纳压了压自己空虚的胃,他总觉得在这个鬼地方他们少说也待了两三天,但奇怪的是时间的流动似乎变得很慢,如果不是饥肠辘辘,他也会以为不过是几刻肿罢了。
“你的手好冷,”以诺轻轻将手覆在塞纳手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在封闭的地下待久了大概都会这样吧,别担心。”
“没那么简单,”以诺扫视了一圈周围,把笔记本从塞纳僵硬的手中抽出来,“这里让我觉得有点诡异,也许我们在这里待过的时间并不短,来这里,塞纳。”
塞纳挠挠头,活动自己僵硬的四肢走到以诺身边:“你又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你在这里躺下。”
“为……为什么?”
以诺换成严肃的神情,稍用力就把塞纳拉下身:“你需要休息。”
“我不……”
“不会太久,我会叫你起来的,”以诺解开自己的衣服,伸手给塞纳盖上,轻轻搂着他,安抚他,“几个小时就好。”
塞纳在暗处努力捂住自己的脸,不让它烫得过分离谱,实在太近了:“我们……还是分开一点吧。”
“这样会暖和一点,我的体质比你好,不必在意。”
像是害怕塞纳抗拒,以诺稍微用了一点力将他困在自己怀里。
塞纳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的内心被煎熬和享受占据,总之,赚到了。
相比地下的和平,地面之上则已经步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距离塞纳和以诺消失,实际已经过了四天,哈里尝试过找寻他们,又碍于手头的工作,不得不压下担忧。
明明才刚经过国庆的万人圣唱,恶魔却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从自己的藏身处逃了出来,开始制造一些麻烦。
目前都还在可控范围,哈里仍认为这是一个糟糕的预示——如果不是城中有更加邪恶的力量,这些低等恶魔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
可惜哈里找不到源头,而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