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就此出了长安。
风尘仆仆赶了一天的路,南稚在一个小镇停下稍作歇息。他进了客栈,刚喝了一口凉茶解渴,后背就被猛的拍了一巴掌!
“噗——”
南稚回头一看,原来是熟人。
“我去,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周大哥。”南稚招呼掌柜的多上坛酒,一边抬手示意他坐下,“我不是让你留在龙门吗,你怎的到长安来了?”
老周打开了话匣子,就开始倒苦水:“老大你有所不知啊,你前脚刚走,那白面小子就煽动兄弟们去找宝藏!可知道内情的只有咱俩,你不在,我也不好说出来啧,干他娘的乱带节奏,有个屁的宝藏啊,不过是诓时雨那小子出门散散心,这帮小崽子也信!”
南稚揉了揉眉心,听对面的刀疤脸汉子絮絮叨叨,“我没得法,干脆带着大家出了荒漠来找你,然后分头行动,三个月后在这里回合。结果这不赶巧,竟然让我直接遇见你了!”
老周忽然又想起一事,“对了老大,我刚到长安的时候被人递了信,说你在长安很安全,不需担心,让我静待。”他很慎重的说:“看举止,像是官府的人”
南稚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我没有得罪官府的人,只是一个朋友。”
看来真是杨白亦干的好事,不但把众人寻他的消息压了下来,就连找到时雨的消息也一直没给他说,让他一直留在相府。
“我在长安等了快一个月,都没见到你,还以为被诓了呢”
南稚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沉默,连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出门一趟,怎么变得沉默了,不爱笑了,话也不多了。
“额,老大你怎么了,怎么看着不大对劲儿啊?”
“没事。”南稚说:“时雨他在千岛湖算了,我们知道他在哪里就好,过一阵子再去找他吧。燕十七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我此时去找他也帮不了什么,不如让他自己静一静。”
提起这事儿,老周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南稚一口气跑了出来,此时还真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但他作为一个主心骨,不能迷茫,不能乱。
他想了想,说:“既然说定了在这里回合,那就等他们吧,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
“额好!”
南稚当真就在这里歇了数日。
闲时,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想起了之前被忽略的一个问题,杨白亦为何一开始就对他那么好?联想到卧室的画像,别院的“君公子”,杨白亦对他的好,都显得不寻常了。
还有就是,那份花名册。杨白亦明知道他和纯景在商量着去偷花名册,还任由他去偷。就之后的情况来看,杨白亦一直把他们的把戏看得清清楚楚,他故意拖延的那个晚上,杨白亦还悠闲的给他弹琴。
明明一切都知道,却不急,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那个花名册。
听他后来在地牢对纯景说的话,可见他心如明镜,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知道谁在对付他,知道别人觊觎那份花名册,然而却没有做什么防范措施。
是有恃无恐?还是胸有成竹?南稚猜不到。
杨白亦身上有太多的谜,似乎任何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只要是与他有了关系,就变得不一般了。
南稚脑子不够用了。他觉得自己越想,脑子越糊涂,越发觉得看不透他。
但是他一个江湖人,对杨白亦来说根本没有值得利用的地方,大不了就是个紫衣少年的替身,犯不着他如此上心。那么,杨白亦为什么要对他做出一副很喜欢他的样子?
如果是真的喜欢了,为何又要放走他?不是说,不许他后悔的吗
南稚临窗而坐,蹙眉摇了摇头,端起茶水刚要饮一口,不经意的注意到了楼下街市走过的身影。
奇了怪了。这大热的天,那男人一身黑衣戴斗篷,放人群里想不被注意都难!
等等,怎么感觉背影有点眼熟?
他结了茶钱,抓起手边折扇就匆匆下楼寻去。人群里那黑衣的身影十分好认,他很轻易就跟上去了。那黑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跟着,加快了脚步想要甩掉他们,但是脚程不快,似乎不会武功。
南稚满腔怀疑。跟了一阵,才发现不止是他,还有另外几个形容普通的人也在跟着黑衣人。
他一个不留神,被跟着进了巷子,结果那黑衣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他正要四处寻找,忽然肩膀被人亲切的拍了拍,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兄弟,恶人谷办事,莫要瞎掺和。”
“啊哈哈,是,是”
南稚干笑两声,毫不犹豫的认怂。
身后那人也是看出他有两下子,不想节外生枝,没跟他多做纠缠就收手走了。
南稚回身一看,就看到个寻常打扮的壮汉,肩上扛着那个黑衣斗篷人,踏轻功而去。
那黑衣斗篷人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