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言和时雨的缘分,源于三年前。
三年前,浩气盟与恶人谷爆发大战,所幸龙门镇并未被波及,仍然是一片和谐。
大战结束的两个月后,这里来了一批迷路的寻宝者,一行人号称“南枭”,领头大哥是个儒雅温和的年轻人,叫南稚。
南稚把时雨俩师徒救回来的时候,师傅伤势太重过世,时雨对此一直很自责,怪自己没把师傅救过来。
南稚看他终日寡言、闷闷不乐的,生怕这唯一的小师弟憋出心病来。所以他一听说荒漠深处有宝藏,就立马带了兄弟们前来碰碰运气。
其实,也就是带时雨出来散散心。
可惜荒漠气候多变,他们深入之后,发现地形变化太大,地图已没什么用。加上气候无常,兜了几天圈子后他们就迷路了。之后,无意间就来到了这片荒漠中的绿洲——龙门镇。
又过了两个月,龙门镇又来了一个迷路的。
不过那人可没有南稚一行人幸运,不仅身受重伤,还中了蛇毒,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当时,时雨远远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男人被抬进屋,愣了愣,一声不吭的抢过南稚手上的活儿,熟练的给那人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南稚见他焉了几个月,终于恢复些神采了,也就由着他去照顾那人。
那人重度昏迷,时雨为了给他喂药,不得不以口渡药给他。如此喂了数日,鬼门关面前几打转,终究是他命硬,活过来了。
那一天,时雨正在给他喂药,察觉他动了一下,连忙起身离开,却被他猛的抓住了手腕。
“你你方才”他昏迷太久,以至于嗓子沙得很,更是说不完整一句话。
时雨眼底森寒,犹如冰浸,是防备陌生人的眼神。他见时雨瞧着他不说话,缓了一缓,才说:“阁下是何人?”虽然还很虚弱,但语气和气势已经变得很沉稳。
时雨垂眸看了看箍红的手腕,两指并起敲在他手背阳池xue。他疼得一颤,本能的松了手,呆了呆,见时雨转身而去,根本不搭理他,又问:“阁下”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来。”
他伤势未愈,也下不得床,闭眼躺了阵儿,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看,时雨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稀粥坐到他床边来。
他见时雨没有敌意,艰难的爬起来,抬手接碗,“多谢了,我自己——”
“闭嘴。”
“哦”
时雨舀了半勺,吹冷了才递过去,瞧见他一双眸子直直盯着自己,又命令道:“张嘴。”
他配合着时雨喝了一碗稀粥,终于感觉人踏实了点,又问:“敢问恩人尊姓大名,待我伤愈,定当报答!”
时雨放了碗,拿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可他好歹是个大男人,被人如此体贴的照顾,多少有点不自在,“我自己来”
时雨便松手了,挑眉道:“江湖规矩,问人名姓时,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么?”
“啊鄙姓燕,排行十七。”
那时候他对人防备心太重,见敌友不明,就以名为姓,给时雨说了个“燕十七”的名字。
时雨那时虽然不爱说话,对人也不太温和,但是照顾病人时,是非常体贴入微的。
他白天睡得多了,夜里忽然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闭着眼睛想着此行的事情。突然,他察觉床边竟然有人,一惊之下正要起来,那带着凉意的手摸到了他手,又起来摸了摸他额头,最后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见一切都好,又趴回床边睡了。
他愣住,一时竟忘了反应,这人难道一直都守在边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确认时雨已经睡着了之后,才摸索着探过去。手指悄然挨到他的头发,凉凉的,还带着一点shi意,应该是洗头了没擦干,他挑了一缕在指尖捻了捻,手感十分顺滑。
他再往前摸索的时候,时雨大约是睡得不舒服,枕着手臂转了个面儿。他手顿住不动,感受到温软的呼吸拂在指尖,如一缕暖暖的春风。
翌日醒来的时候,他是被惊动的,睡眼惺忪的睁眼一看,原来是他把时雨的头发往手指上缠了一圈。时雨一起身,就把他带醒了。
他看时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赶紧给松了,一时间尴尬得要死。
“咳,抱歉,抱歉”
当日,他就委婉的提了,让他不要在床榻边睡,时雨说:“这是我的房间。”
“这样啊,我如今已无大碍了,不如我搬去别的地方住?”
“若是有地方住,我会睡这儿?”
“没地方?那晚上咱俩挤一挤吧,你那样睡不好的。”
时雨横了他一眼,冷声道:“闭嘴,不然把你扔出去。”
又如是过了几日,燕十七是越发良心不安睡不着了,估摸着自己腿伤好得差不多了,夜里他悄悄摸下床,把人小心翼翼的抱到床里边去。待他忙完,已是疼得满头大汗,着半边床榻背对着时雨躺着,久久无法入眠。
醒来时天刚大亮,时雨已经起床了,